何雪森/文
自1990年第一次来访以来,我已接受欧阳先生和欧阳夫人的教导30年。自从我哥哥去世后,我总是想起很多回忆,我的心砰砰直跳。
1987年秋天,我进入北京师范大学,作为一名生物学专业的本科生,但我对人文学科更感兴趣。 1990年秋天,大学倒数第二个学期,当大多数同学都在忙着准备研究生入学考试时,我却茫然不知所措。同宿舍的一位同学在浏览全国研究生招生目录时,偶然发现北京师范大学正在招收书法硕士学位研究生。他看到我发帖的热情,就鼓励我去报考。当时还不能像现在这样在网上查找资料,整个北师大图书馆只有纸质招生目录可以查找。当我跑过去查看时,我很惊讶地发现情况和同学们说的一模一样,而且招生导师就是欧阳中石老师。
当我在北京师范大学读书时,我经常去北海公园看《三希堂法帖》月谷楼,去中国国家博物馆看展览,在博物馆的展厅里看到欧阳先生的书法作品。我觉得风格优雅、有品位,就像起伏的白云。我的家乡在江苏省泰兴市黄桥镇郊区,小时候看过电影《黄桥决战》的街景和宣传剧照。因此,当我第一次看到他的书法作品时,我就充满了敬佩之情,因为它的风格和名字让我想起了电影中的欧阳子大师。而且,1988年暑假回国时,我居然借了一本欧阳博士的《佳句手书》,这对于当时的社会条件下的一个小县城来说是非常困难的。后来我也在北京买了《中石夜读词钞》,试着仔细了解了一下。以上种种因素都坚定了我报考的决定。
报到后,我开车去了北京师范大学,当我在教育局办公室得知欧阳老师在18号楼时,我就直接去了那里,敲了门。欧阳先生开门让我进去。那是一间很小的房间,很可能是老师的书房,当时老师一家已经搬到了塔楼的二楼。欧阳先生热情发言。当我注意到墙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采访时间限制为5分钟”时,我感到有点尴尬。老师看出了我的焦急,说:“你不用担心。”然后举起手。正在谈话时,他的妻子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来。欧阳老师说:“这是我老婆。”我站起来喊:“老师的老婆!”这个称呼是我小时候看戏曲电影《梁山伯与祝英台》才知道的。老师夫人微笑着看着我,点点头,招手让我坐下,然后就到阳台去晾衣服了。欧阳老师解释说他心胸开阔,心胸宽广,鼓励我好好准备考试。
1991年春,研究生入学考试成绩公布时,我第二次去见欧阳教授。老师说:“录取名额有两个,但是总分、英语、政治是国家统一决定的。但是,如果符合总分标准的考生中,有一部分符合同样的标准,就没有合格的考生了。”候选人。'' “英语和政治都是及格分数,需要申请特批。” “如果你的总分是第二名,请到研究生办公室询问是否可以使用特批的两个名额。” “我回到北师大,校长向我询问情况,校长还专程去见了欧阳老师,我得到的信息和以前一样。”然而我和班主任都没有继续说下去。到研究生院。当时我回到了江苏省泰兴市,在马甸初级中学任教。我给老师写了一封信,汇报了我的工作和学习情况。
1992年暑假刚结束,我就赶到北京去见欧阳医生。开会时,父母让我带两盒黄桥烧饼作为纪念品,我就无奈地带回了北京。我住在北京师范大学研究生宿舍,第二天就去了欧阳老师的书房,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老师还在给他的前辈们上课,其中包括第二代杨秀福和陶永祥。老师看到我很高兴,笑着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胖了这么多!”我的老师给了我鼓励和指导的话。你学习的下一步。谈话结束后,我站起来,道别,低声说道: “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父母让我带黄桥烧饼来,他们以为你不喜欢给学生送礼物,所以我就带了,我没有去。”听到这话,我的老师笑着说:“这是正确的做法!否则我不会收你这个学生。”当我回到北师大宿舍时,老师说:“这是正确的做法” !当时,我们大家分享了一个芝麻糕。现在回想起来,我认识我的老师三十年了,但我从来没有给他送过正式的礼物。老师们用言语和行动来教导,但现在他们对待学生是平等的,禁止送礼,所以他们在新生入学时强调这一点。
1992年冬天,我参加了第二次研究生入学考试。学校于1993年开学,更名为首都师范大学,周围都是菜园,花园桥尚未建成。同班一共有五个学生,按年龄顺序排列:甘忠六、程东根、李永忠和我。 1996年我经过三年的学习,硕士毕业时,书法系隶属于中文系。我留在中文系担任行政人员。汉学系有规定,所有有汉学博士点的专业都要求新教师必须有博士学位。 1998年,当我第二次参加博士考试时,我的老师录取了我作为在读博士生。最终,正道学园独立,我继续在由中文系升迁的文理学院工作,并从行政职务转为教职。
欧阳老师在写这篇文章时,首先让我圈出《集王圣教序》之间的一些单词,然后准确地抄下来。我的老师经常指出我写得不好的地方,并亲自示范给我看。老师不只是看我写的卷子,他让我在他面前写,并反复握住我的手,指导我转动手腕、移动笔。有一次,我的老师经常用长刃毛笔写字,所以我觉得这很神奇,就买了一支市售的,但它不太好用。老师递给我一把长刃毛笔,说:“你可以试试。”但我不需要用长刃毛笔来炫耀我的能力。老师给我讲了很多关于毛笔的知识,还告诉我河北有一个制笔师,叫“草菜”。后来碰巧遇见了给欧阳先生送毛笔的“草帽崔”,他果然头上戴着草帽来了。我和欧阳先生的谈话非常热闹,那种气氛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不像书法家和书法家之间的对话,而是像两个老朋友在热烈地谈心。还有一次,老师特意教我们如何在挂宣纸上写字。让两个学生握住纸的四个角,用左手握住纸的一侧,然后像往常一样用右手写字。我惊讶地看着。当老师让我尝试的时候,我有点紧张、畏缩,但老师又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翻了个身,把我送了出去,耐心地引导我,让我感受一下。
欧阳中世纪收藏《礼记·礼运篇节选》
我的妻子和恩师相继去世,我的精神受到了意外的打击。当然,这六年来我应该已经做好了好几次准备,但当事情发生时,我还是忍不住陷入了不想面对的变通之中。截至今年清明节,距离老师去世已经过去了515天,距离老师妻子去世也过去了526天。我对这两位前辈的敬佩和回忆将永远留在我的心里。有几次,我很努力地用语言表达我的哀悼,但它们总是语无伦次、语无伦次。但很难放手,因为我有太多的想法和回忆。
月底,老师去世后不久,他们就听到了阿根廷巨星马拉多纳去世的消息,他曾经缔造辉煌的意大利那不勒斯队表示:“全世界都在等待我们”说点什么。”等待。“但是我们承受着如此深的悲伤。我们能用什么语言来表达它呢?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流泪,以后再说。”这段话。突然让我印象深刻。我感触很深,尤其能体会到它背后那深沉的、难以形容的痛苦,几乎让我幻灭。 (转载孟云飞,《朱子家训》,2022年第7期,P84-8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