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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万的老坑端砚图片,历代老坑端砚标本的部分实物举隅

大家好,感谢邀请,今天来为大家分享一下几百万的老坑端砚图片的问题,以及和历代老坑端砚标本的部分实物举隅的一些困惑,大家要是还不太明白的话,也没有关系,因为接下来将为大家分享,希望可以帮助到大家,解决大家的问题,下面就开始吧!

历代老坑端砚标本的部分实物举隅

我是研究古砚的,现将我十七年来研究端砚的体会整理汇总如下。由于全文有一万多字,再加上图片,受到了博文字数要求的限制,因此就只有以历史发展的脉络和开坑先后的次序来分段发表了,这样全文在整体上就连贯不起,显得有脱节之嫌。敬请读者见谅!本文对喜欢收藏砚的人来说,有一定的参考作用。这里需要说明两点:一是作者的知识和眼界有限,文中只是根据历史文献的记载和参照自己手中的实物总结来得出的结论,因此,这仅代表自己的学术观点;二是由于照片拍得不够清晰,在色泽上有很大的出入差别,应以实物为准。

一、唐五季出最早最纯古的黑端

据史料记载,端石开采是在唐武德之时,其物是许敬宗砚,而此砚对于今天的人来说,谁也没有见过。而根据存世的流传实物和其它相关资料看,即使端砚出在武德之时,那也不是今天我们说的老坑,而是最早开采的山坑龙岩。真正的老坑开采,应该是在唐中后期了。这从李贺(789——816)《青花紫石歌》中“端州砚工巧如神,踏天磨刀割紫云”和刘禹锡(772——842)《唐秀才赠端州紫石砚以诗答之》中的“端州石砚人间重”可以找到证据。

本文所要阐述的,主要是老坑端石。这老坑端石,根据科学的检测,因其所含的水云母不同,里面所体现的石品、质色、冷润、细腻等也就相差很远,因而单从色来讲,就出现了紫端、黑端、绿端。但不管哪种色的端,里面总体都含有紫色,只不过其紫色的浓淡不同而已。在这些石中,几乎99%以上都是紫色,而这紫色中又含淡紫、深紫和青紫。其中的黑端、绿端、仅占整个老坑端石的百分之零点几。况在这么小的比例中,它们都还是出在古代。由于一千多年来出的这两种石所占比例这么少,再加上黑端和绿端出得最早,又在人们不识的流传中消失。仅凭历史的记载,致使现在的藏家几乎都不相信有这两种石的存在,甚至对古代出没有出现过这些石都还质疑。

在整个老坑的历代开采中,由于开采的时间和地段不同,里面又分很多高低远近不同的洞,所以出的石也不一样。

(图1为1752年肇庆知府吴绳年所绘的老坑洞口进去的摩胸石和梅花椿)

(图2为乾隆18年肇庆知府吴绳年开坑所绘的老坑内东洞、正洞、小西洞和大西洞各洞的图片)

到了道光十年,著名粤东三子中的黄培芳(香石)在修郡志时,又将老坑中大西洞中大水湖、拱蓬、水归洞、游鱼洲各处地段以及飞鼠巗、庙尾、仔洞等详细绘制。这些不同地段的洞对于今天只知道大西洞坑口和大西洞石的人来说,他们根本不相信有古坑和古代不同的石色端砚,更不相信古代的石与现在大西洞出的石在发墨、石品、冷润等方面有很大的差异。甚有一执成说者,还不相信现在出的大西洞石中自身都还有较大的差别。这就如大西洞中以前有大水湖、拱蓬、水归洞、游鱼洲现在都连成一片不存在了而只有一个大西洞一样。而古代其它坑洞的消失,是由于这些洞口取石后,在向前取石时,工人们既为了防取石后空洞的垮塌,又为了节省工时,将新开洞中的废石运来将旧洞填满,这些填满的旧洞由于多年水淹和泥沙淤积的堵塞,以致今人就不相信有这些坑洞了。但这些坑洞出的石品古砚,今结合历史的记载和形制铭文的对比都还可以得到证实。现今人们有缘所见之石,几乎都是大西洞的,为什么呢?因为这些石的年代比较近,大多都是崇祯末年熊文灿开大西洞里大水湖地段以后的石。这个地段以后的石存世量是最多的,这些石离现在也只有340年左右,而正洞、仔洞、是明万历二十八年李凤开的坑。东洞、小西洞、庙尾、凸蓬、楼脚、梅花椿等即古书上所说的南壁、北壁和中洞,这些石大多都是在宋时开的。由于宋代开的坑还没有到楼脚、凸蓬以后的正洞和大西洞,所以古书上的北壁就是后来所说的小西洞;东洞就是宋代的南壁。这些宋代开坑所取之石,由于地段的不同而使石质石品的不一样,再加上年代久远自然的氧化以及包浆很厚,致使流传下来的砚已经石色变老和风化,后人又很少看见这些石,即使偶尔在网上看到这些石的图片,他们既没有实物对比,更没有上手的机会,所以就根本不相信这些石是端砚,即使他们在无可辩驳的石品证据面前低了头,他也不认可这是老坑而说成山坑,更有甚者还认为这是无稽之谈。这就如宋代的赵希鹄在《洞天清录》中评价他们时所说的:“无它,未曾观古砚耳。”

以上两张图片为最早开坑出的黑端,它的石质相当细嫩、滋润而纯古。笔者亲自实验过,研墨不需用水,只要哈气即可磨墨写小楷。若一个人哈气磨墨,供一个人不停地写,哪怕是写一天的小楷也根本不成问题。清代以后出的大西洞绝品砚,其发墨和滋润程度,根本无法与之相比。这种黑端的颜色总体是黑中略显灰,湿水后微微泛红,石品有大小相杂的子母青花,鹅毛绒青花,蕉白、有排星斗异象的白粟点、鹧鸪斑,边有钉。它出自从洞口到楼脚这节很短且又狭隘的地段间,当时称为正洞,但不是后来大西洞旁的正洞,此地段后来因处南壁和北壁之间,所以又叫中洞。(南壁即后来的东洞,北壁即后来的小西洞。因为当时还没有把坑开到后面去,所以那时还不存在大西洞和小西洞、东洞的叫法,只以南壁北壁和中洞称之)。清乾隆时著名的金石考古学家陈龄在其所著的《端石拟》中这样记载道:“其南北中三洞之石,中洞下巗者色最纯古,石极细嫩,有纯黑色及青黒色带青花者,宋时采取已竭,今古砚中亦罕见此品,即有亦唐五季及宋初之物”。因为他就曾经有过这种石的砚,由于这种石太细嫩,在他的书童洗涤时不小心折断,后又将之改为很小的宇宙砚。这个地段史书上记载叫唐子崖。这一地段最窄,出的石最少,所以这种黑端也最珍罕。自宋以来很多藏家因为没有见过,都不相信有这种石。要不是宋代的皇室宗亲,著名的考古学家赵希鹄在《洞天清录》中对它有特别的强调并做了详细的记载,它就会在历史上永远消失。

图4是北宋初的玉斗砚,为盛墨用。此为玉斗砚的内面。这种石产于宋时的南壁(后来称为东洞)。

(图5为玉斗砚的侧面,砚侧面的右上方有个坚硬的大黑钉,砚边的油迹状是因为这种石年代久远其边自然坼裂剥落,笔者用胶水粘上所显的痕迹。它几乎全是蕉白、鱼脑冻和胭脂火捺组成,上面有大量的天青和青花,由于这种天青和青花生在纯蕉白上,因此就与生在青紫和深紫色上的青花颜色不同:它生在深紫和青紫色上的天青、青花就显得隐,生在蕉白和胭脂火捺上就显得明。)因这种蕉白太细腻嫩软,与墨相昵最发墨。但它没有其它的紫色石经“老”,年代过久(几百年以上)会松裂。所以明末清初的户部侍郎曹秋岳在《砚录》中对它这样评价:“蕉白又次之,石纳水滋,色乃过淡,细嫩之极,与墨相昵,嫌其过柔,久或剥落,粤人最重此品,以数十金享之”。这个砚的口沿和侧面蕉白的剥落,正与该书记载所述一致。可见曹秋岳也见过真正古代的蕉白。现在大西洞出的蕉白就不会出现这种现象,因为它的年限还达不到这种程度,所以一般的人还不会相信此说。这种长形的玉斗砚在歙石中也报道过,西安《收藏》杂志编审古砚的专家谢新民也藏有这种端石早期的玉斗砚。宋代的米芾在其所著的《砚史》中对这种玉斗砚有专门的论述:“土人犹重端样,以平直斗样为贵,得美石无暇,必先作此样,滞墨甚可惜也。大抵石美无瑕方可施工。璞而厚者,土人多识其藏疾不复巧制,人或因其浑厚而美之。”据宋·何薳《春渚记闻》载:“吴兴许采字师正,自为儿时已有砚癖所藏俱四方名品,几至百枚,······又一端石古斗样,长尺余,马肝色。下有王禹偁丞相书,玉堂旧物四字。”王禹偁是北宋文学家,太平兴国进士,官至丞相。由此也可证明这是北宋早期之物,并且是要相当大的官才会拥有。这种槽形的玉斗砚,它的功用因四边高而狭长不宜研墨,只适用于盛墨,这就是米芾所说的“古人晨兴作墨汁满斗终日不复磨,故多用玉斗书”的道理。

(这是引自由贺敬之主编的中国古玩鉴识系列丛书中、由吴战垒著《鉴识古砚》资料53页上的一个北宋方斗歙砚,因为很多人还不相信古代有这种形制的砚,故引摘此图片以证明)由此可知,这是要得到很好的石才能制成这种砚,因为好石本身不易得到,经过加工制作后都还显得这样方正厚美就更不易得。由此亦可见此砚之罕。

古代老坑端砚标本的部分实物举隅

(接上文的唐代砚,本文介绍宋代砚)

(图6为宋北壁(即后来的小西洞)所出的绿端砚。这种石极为冷浸,笔者曾在无意中将之放在膝上于自然光下仔细观察里面的石品,因细审而坐的时间稍久,不想它透过所穿的两条厚裤,腿上也感觉冰冷扎骨,可想而知此石之冷。石品中有如晨星初没,朝旭未升的天青,子母青花、鹅毛绒青花和蚁脚青花,背面有细如线的短绿绦。由于年代太久,绿石已变黄。虽是绿端,里面亦微微发紫)。故这种石历来的藏家都对它的评价很高,乾隆皇帝《西清砚谱》卷九中收录的北宋书法家薛绍彭的蘭亭砚就是这种绿端石。王安石当宰相时,丁宝臣知端州送了一个玉堂式绿端砚并附有一首诗给他,王安石得此宝后很高兴地当即回了一首诗:

“玉堂新样世争传,况是蛮溪绿石镌。

嗟我长来无异物,愧君厚赠有佳篇。

久埋瘴雾看犹湿,一取春波洗更鲜。

还与故人袍色似,论心于此亦同坚。”(故人袍色似:因宋代州官的官服是绿色)。

由此可见这种石在当时就好稀少和名贵。清计楠在《端溪砚坑考》中引用顺治时的刑部尚书、著名诗人王士祯对这种绿端时的评价说,“更有纯绿无晕者,不多见,此种石皆发墨不乾,历久不滑”。后来的纪晓岚也称这种石为:“端石之支,同宗异族,名曰绿琼,用媲紫玉”。据2009年文物出版社出版的《谢明谈古端砚》中92页载:“中国历史博物馆所藏最古绿端为明代蓬莱山图绿端砚,广东省博物馆藏的亦为明代抄手绿端砚。”由此可知,除了古书记载外,此砚是现今发现的宋代唯一绿端实物。

四、南宋银线太史砚

(以上图7是南宋抄手砚,即官砚的正背面图和上面的石品:银线、玫瑰紫青花、胭脂火捺、边上有钉。这些都是老坑端石的独有石品)

图7为南宋的抄手太史砚。这种砚据沈德符《万历野获篇》记载:“自宋徽宗穷全盛物力采贡以进,除内府所藏,自亲王、大珰(太监)及两府侍从以下俱得沾赐。嗣后沙壅水深不复施工,此砚遂为绝世奇宝。靖康(1126年)南渡,士大夫各携以过江,及德祐(1275年)随驾,又携至闽中,至莆田舟覆,人砚俱没,尽为彼中土人所得。(明代)正(德)嘉(靖)中,士绅始知贵重,流入吴中争购之。”这一批砚,史载中文徵明曾经遇到过;文天祥的玉带生砚也是属于这一批。它与北宋上大下小,前窄后宽的抄手砚,和南宋杂坑的厚壁高抄手砚不一样,因为老坑出石的的厚度就局限了它制法。乾隆皇帝《西清砚谱》中有好些南宋名砚都是这种形制。石品中有胭脂火捺,玫瑰紫青花、四根极细的银线横断砚腰,砚背有钉,它产于楼脚、凸蓬到万历二十八年开坑的正洞口之间,这个地段狭小窄长,相当于各洞之间连接的过道。这种石出得很少,石质也很纯古。它的石质比后来明清老坑等出的大西洞砚冷润得多。这种砚池浅窄成“一”字式,与明代的砚堂宽大完全不一样。对于这个砚在藏界的争议比较大,很多都说他是明代的朝天岩石。我不敢苟同,理由是:首先,朝天砚在明代还没有开,对它最早的记载是康熙时的高兆(固斋);2、这是内务府造的标准太史砚,朝天岩的石从没有听说过是贡砚,因此内务府不可能用朝天岩的石制官砚。3、朝天岩的石质连大西洞石的滋润度都达不到,更不要说与此石相比了,此砚哈气成雾,用手一握就精汗淋漓,五指一拿,就成明显汗渍的湿指纹印,就是后来大西洞出的极品好石滋润度与之比也相悬甚远,更不要说朝天砚的山坑石能与之颉颃了。4、胭脂火捺和极细的银线以及背面的钉是朝天岩山坑不具备的石品。要知道这些胭脂火捺和银线在大西洞都是极少见而不容易遇到的石品,更不要说是山坑中的朝天岩会有。5、朝天岩的火捺一般都比较老和死,它就像高固斋在《端溪砚石考》中所说朝天岩的“火捺纹成结不運,若蜡炬着垩壁斜焰及烧损几案处”。这种火捺与胭脂火捺相差太远了。因为胭脂火捺都是老坑中的上品,山坑的火捺怎敢与之企及?6、我在前面已阐述过:青花在蕉白和胭脂火捺上就显得很明显,它只有在深紫和青紫中才显得很隐。这要在各种石都上手后的对比中才感悟得出来。

(未完接下篇——明代的老坑端石)

古代老坑端砚标本的部分实物举隅

(上文介绍的是宋代部分,本文介绍明代部分)

五、明代·门字抄手砚龙纹水池暗通砚

图8、1为明万历二十八年差督理珠池市舶内官太监李凤开坑之石。它是接近于大西洞口左面的正洞之石。砚主金籣是天启五年的进士,官至御史,督抚、侍郎级别的两京提学。这么大的官所用的砚自然就不一般。此砚石品有蕉白、青花、背面也有钉。当然,这种石在当时的正洞中也是算好的了,但要与后来出的大西洞好石相比,在色泽艳丽方面也还是要稍逊一筹。为什么说此砚是正洞之石呢?因为万历二十八年时,老坑还没有开到大西洞,才只到正洞。

在明代,一般官位越高,砚的石质就越好,砚也越大。像下面这个龙纹水池暗通砚,显然是官位要比金籣低得多的人使用的砚,石质也相差很远。由于万历二十八年开坑距宋代最后开坑已时隔四百多年,采石的人对里面完全不熟悉,最先进入的是东洞,即宋时的南壁。东洞之石是老坑诸坑中最次的,这种石虽有蕉白,但不活,虽有火捺但显枯,虽有胭脂但不灵动;有蚰蜒光,背有绿绦如细线,像细钢笔写的不规则汉字。这里需要说明一下:再好的石,表面不经过细致的精致打磨,也会显得很粗糙,这在此砚的爆裂处就可出。(具体见龙纹水池暗通砚的正面图和背面图。)这种纹饰在清乾隆《西清砚谱》十五卷第九砚所刊的就是这种图案:上方雕一云龙,在嵌空拿攫的空处,水路暗通为墨池。图谱中的砚是明末清初的吏部侍郎刘源所制,由此也可证其时代风格。

图8、2为明万历二十八年开坑出的东洞石,石品有隐隐的青花、大片的蕉白、从砚的侧面看有胭脂火捺、蚰蜒光、鳝血边、天青。由于出于东洞,石品没有正洞、大西洞的色泽鲜活,紫色也显得很淡。

古代老坑端砚标本的部分实物举隅

(清早中期部分)

上文叙述的是明代部分,此文接作上文介绍清代部分

六、明末清初夔龙砚

图9为崇祯末年熊文灿制府开坑所出之石。这是明末清初内务府制的标准官样夔龙砚,背面有浅附池。石品有青花、火捺、蕉白、金线,石也很细润。在这种深紫色石上的青花和蕉白体现在砚中就显得很隐,不放在水中是看不出来的。这个时候正洞的石已基本取完,又反转来开到大西洞口处的大水湖了。

明代开坑一直是官府把守。朝廷派把总一员,专辖守坑。律令:盗坑石比窃盗论。到了清顺治四年丁亥(1647),此令撤销。即使此令撤销,要想开坑取石,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没有强大的财力作后盾是无法办到的,实际也是不撤自消的令,只不过真正有了这样的财力去组织开采,最多不会受到朝廷的干预罢了。但一般还是要经过知府、廉访使、道台以上或京中大官的批准才能开采。

七、康熙东洞日月合璧砚

到了康熙二十七年丁卯(1687),由一些文人和地方污人(泥水工)组织开坑取石,这些文人包括高(固斋)兆、潘(稼堂)耒、梁佩兰(药亭)、屈大均(翁山)、陈恭尹(元孝)等。由于高兆亲历其事,所以对辩别端石很有见地,并还因此而著了《端溪砚石考》,潘耒也因此而游历了端州并为高兆的书作跋。他在跋中这样写道:“三洞俱水中,冬日引水尽。乃可取,正洞北潭底水深不可引,时有鬼神,东洞径倾仄,水工列小童长跪举杯勺扬水,水乃涸。以固开坑,先引水月余,费金钱至累千金。”我们从中可以看出,这次开坑由于人力和物力的不逮,没有进入到大西洞和正洞,只在东洞取了一些石。东洞就是宋代的南壁,里面好多石都早被古人取了,但其中肯定也仍有很多好石,不然高兆写不出那么精辟的论砚文章。所以收获亦不小,这从潘耒跋文中“予以留滞蹉跎,得逢开坑旷举,人知余笃好此,以石来(售)者踵相接,所见无虑数百枚。同时作客者,唯(高)固斋与余有同好,每得一佳石,辄更相评赏以为乐。”据高兆的在这批石的论述中,最好的是中层之石,绝品冬瓜瓤青花,不好的就是下层的麻鹊班。这些砚都被当时的文人士大夫购去,所以潘耒在跋中说:“石性喜湿,故匣砚宜髹漆,或囊以绫,士大夫多制紫檀、香楠以重砚。”下面这个日月合璧断砚就是当年开坑所出的东洞下层之石,虽然它是东洞中最次的石并已断,物主还是用很名贵的香楠将之镶嵌保护。

图10为日月合璧砚,是康熙二十七年丁卯(1687)所开东洞下层之石,这种石为东洞之最次者,道光年间的何传瑶在《宝砚堂砚辨》中对它阐述得最详细:“东洞二层色红黄,质枯燥,有青花及青花结,然松而不结,暗而不润,多蚰蜒光,黄龙、猪鬃眼,麻雀斑,又有黄龙而色较紫黑者,曰泥气。”此砚这些红黄色的紫石中所含泥气,满砚麻雀斑,大小相杂的青花,极细的白粟点等,以及石带蚰蜒光并显枯燥的石品,完全与之记载一致。由于此砚很薄,仅1.5厘米左右,所以已断,故用很名贵的香楠木将之镶嵌。这种香楠木指甲都可掐下,以鼻嗅之,奇香无比。这种麻雀斑,有的书上又叫鹧鸪斑,雍乾以后开的大西洞就很少有这种石品出现了。此砚当年以15元购得,现将之考证出来,方知砚和匣都可宝。这里需要说明的是,要不是有这些详细的史料证明,今天的藏砚家,没有一个会相信这是古代老坑的东洞端石。

八、雍正元年黄任所开的飞鼠巗石

到了雍正元年开飞鼠巗(1723)和四年开大西洞前面的正洞(1726)。这两次都分别由四会令黄任主持开采。第一次由于没有经验,人力和资金都组织得不够雄厚,引水不深,仅到进洞不远庙尾斜对面的飞鼠巗,此距东洞都还没有到,故取石不多,石质也不见得很好。从吴兰修《端溪砚史》卷三看,这飞鼠巗的洞口在道光时就已经闭塞了。又据林在峨所著《砚史》以黄任在砚铭中的记录看,当时采到一块很满意的石称为“磨巗砚”,中规中矩除去边角后才巴掌大都不到,就这么小的一块石有一方都还折了角,上面有青花和蕉白,很滋润。当时黄任还特为此题了一首诗:“元气淋漓劈乍开,如何肤寸墨兼苔?破窗撤夕惊风雨,飞入磨巗一片来”。其中“如何肤寸墨兼苔”是说为什么巴掌大指母厚这么小一块石就有青花和蕉白。可见当时的好石是多么的不易得。后来黄任将此砚和诗送给了他的好友顺天府丞余甸(相当于现在的北京市长)。在雍正四年的四月初八浴佛节这一天余甸收到此砚和诗,因这砚折了一小角(后来经过修补,在右上的砚壁中间),余甸就将它称为“折角砚”,为了铭记他们之间的友谊,于是他铭之:“瑜在握,肤凝雪,角微折,载方策,徵扎茁。(它会载入典籍以证明我们的友谊之深)”。并赞之为“金玉其相”。这在当时来讲是老坑所出最好的石,因此,余甸又请他的好友礼部祭司郎中许均一起欣赏,许均就赞之为“水巗之精,玉汝于成”。

(图11为雍正元年黄任开飞鼠巗时所出之石。此为黄任送给余甸砚的正面,砚池右侧有礼部祭司郎中许均款:“水巗之精玉汝于成许均雪邨”。左下有余甸:“金玉其相”铭和“业在砚田”印。石品有蕉白和青花,在青紫色的石上,青花很隐,要湿水后仔细辩才看得见)。

图12为余甸砚背面诗,款为“余甸”印为“田生”。“元气淋漓劈乍开”是黄任磨巗砚的诗。这些都在乾隆朝的林在峨侍讲《砚史》中有详细记载。

九、乾隆四十七年袁树开坑所出之石

自雍正四年黄任开坑后,到乾隆十八年肇庆知府吴绳年开水归洞和乾隆四十五年孙春崖廉使(即孙嘉乐,浙江仁和人,乾隆26年3甲26名进士,官至广东按察使)开游鱼洲前面的大西洞。惜笔者无缘,这几次开坑出的石都没有收到,望博雅之士以补充。到乾隆四十七年(1782),由方伯郑公(即郑源玮,直隶丰润人,官至布政使,相当于广东省省长)捐奉出资,命袁枚的兄弟袁树(字香亭,乾隆28年3甲75名进士,乾隆46年任肇庆知府)董其事开大西洞,这时的大西洞已经开得较深,取石处地势逐渐走高,“惜兴工较迟,阅癸卯(1783)正月既望始涸水见石”。由于引水费时,又兴工较迟,日用工两百余人,厚给工值,到第二年的正月十五才把水引干见石,“未及月余春水骤生,获石无几,而完璧尤难,乃聚先后所获石,能规之范之,各就其材,得砚大小百二十方。惜今粤工,类多匠气,雕琢粗顽。”由于此次出的石是紧接着乾隆四十五庚子(1780)孙廉使春岩开的游鱼洲前面的石,这一地段的石,“质细腻软坚,色柔和而光润,蕉白、青花、黄龙、火捺、冰纹、鱼脑冻、麻雀斑、米鼻蛀、玉带、凤涎、水蛀、鎏金、朱砂、翡翠、无美不备。唯水线、斑钉横斜交错,且质嫩多惊纹,触手迸裂,求数寸完璧不易得。”乾隆时期的砚都多讲究形制,从这“触手迸裂,求数寸完璧不易得”中看,能中规矩得到这120方砚也是很不容易的。

按理,“乾隆工”是很精致的,一般我们所说的“乾隆工”是指宫廷里面所出之物,而这一批砚是出于肇庆砚工之手,所以袁树《端溪砚谱记》中说“惜今粤工,类多匠气,雕琢粗顽”。从下面这方流传的实物看,也确实不假:

图13这个砚就是当时所出之石,背面有浅附池。这个砚虽然总体呈白,但里面却含红色妍嫩显生气。它的石品太丰富了,几乎囊括了端砚80%以上的石品:有青花、火捺、天青、蕉白、鱼脑冻、金线、银线、黄龙、麻雀斑、朱砂、白鹤屎、鳝血边、白粟点等。这些石品,对于研究古砚的参照物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标本。

古代老坑端砚标本的部分实物举隅(接上文)

(清代中期部分)

十、嘉庆元年广玉开坑之石

到了嘉庆元年(1796)肇庆知府正白旗人广玉,组织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开采大西洞。这是规模最大的一次,从八月二十七日聚集人工开始取水,到十一月十九日水尽,取石到第二年的二月二十二日,共得小西洞石一千多块,大西洞石六千多块。每个工值日给一百二十币,需要石的工人经论价后以石抵工值。总费用共去了一万七千多两银子。这一次出的石既多又好。

e图14云龙吐珠砚就是嘉庆元年冬出的大西洞石,其中a为砚的正面,b为砚的背面,c为砚背上的五彩钉,d为砚侧石品中“区字框”样的细红线。这种短而笔直的细红线在老坑石品中从来还没有人报道过,它像人用细圆珠笔画的一样,是与银线一样长在石中的。e为砚岗上的两颗白点,这种白点叫石榴仁。这种石是吴兰修称之为“云之英英、水之泱泱,嫩净如柔肌,如凝脂,温而泽,沉而密,注视之深深然,隐隐然,如见其里”的蕉白。它像冬瓜瓤样,显得肌理松脆,如烟如雾,仿佛蕉叶除剥之状,被孙森称为“奇珍”。整个砚几乎都是蕉叶白和鱼脑冻组成,背有鲜艳的朱砂五彩钉。

自此之后,到嘉庆六年(1801)肇庆知府杨有源复开坑。道光八年冬(1828),高要县丞陈铨雇役汲水至正洞中的洞仔,由于这些地段的石早已被前人取尽,未进到西洞便力尽而止,只拾得数百块前人丢弃的余残石砾。即使是这些前人丢弃之石,有些里面也有鱼脑、青花、蕉白。亦发墨,也胜于其它各坑,但色皆灰赤无活相。

十一、道光十三年卢涿州开坑之石

据吴兰修《端溪砚史》卷三记载:到了“道光十三年冬,端州人请开水巗,以工代赈,宫保(即太子太保太师,为帝师,官居一品)卢涿州(厚安)师许之。于十一月廿七日开工,次年正月初十取石,三月初十水涨封坑。”这一次开坑用了水槽汲水,提高了功效,取的是大西洞和水归洞的石,当时由于水归洞的地势低,出的石比大西洞石还好。

图15为道光十三年(1833)出的水归洞子石,据吴兰修的《端溪砚史》卷三记载:水归洞当时是众水所归处,涸水甚难,不能施鑿,得片石者珍于拱璧。此砚较小,还不到巴掌大,砚周侧有钉和黄膘包络。由于是天然子石,砚额右上方凹陷,制砚者就用一块很漂亮的黄膘贴在上面将之填满并刻成卷云,显得金光灿灿,使之显得既美观又弥补了原子石凹陷的缺失。石显青紫,里面有很隐的青花、冰纹冻、胭脂火捺。砚池外雕一螭龙和卷云而形成螭龙饮墨,是一个很不错的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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