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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当今的皇帝非常喜爱那个从草原上被抢来的美丽女子。她一被带回宫,就直接住进了皇帝的龙辰宫,被封为“锦贵妃”。
不久,皇帝就收拾了这座宫殿中最大、最豪华的裕成宫,让她居住在那里。
宫里的人都知道,玉成宫是距离皇帝住所最近的一座宫殿,内部非常豪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住在那里,目前还没有人住在那里。
此后,他宠爱了她十年。
她被三南部落派往松土部落寻求和平和婚姻,但婚礼当天,中原皇帝率领他的铁骑击败了松土部落。
他独自闯入营地和帐篷,黄尘漫天,风声呼啸。 “你放心,如果他们欺负你,我会直接夺取整个松图部落,作为你嫁入中原的聘礼。”。
回到皇宫的那一天。
“大家早早就在宫门口等候了。‘起来吧。’皇帝说着,打开了马车的门,向里面的人伸出了手。 ”
起初我很惊讶地看到马车上坐着的是谁,但很快我就看到皇帝手里拿着那个女孩向我走来。
女子穿着最为飘逸的月白色长裙,头发只用玉兰花簪松松地扎着,但那纤细的身材却让人过目不忘。
众人惊讶,草原人的行为不应该是粗野的吗?看起来就像是江南的女子。
太后得知皇上不顾众人的反对,将女孩从草原带了回来,便说道:“待会儿我就把她带回艾家了。”
不料皇帝立即回答道:“她是个胆小鬼,母后请不要惊吓她。”
太后很生气,可是她在儿子心目中是不是有邪恶的形象呢?
第二天,她去迎接太后的时候,才坐下来。
突然,我听到外面有声音说:“陛下来了。”
太后愣了一下,这个时候应该去朝廷了,可是她的儿子这个时候却始终没有来找她。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面前的金贵妃。大概是担心自己会戏弄他的小心脏吧。
突然,他感到有些恼怒。为什么他没事就欺负自己的老婆呢?她并不着急。
入夜,草地的寂静被马蹄声打破。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武器声,桀骜不驯的骑兵穿过草地,向松图部落冲去。
天空下飘扬的黄旗正中央有一个大字“晟”,士兵铠甲的光辉照亮了草原上空昏暗的天空。
看到远处突然出现的人马,松图的围观者都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出事了……出事了!”
有人跌跌撞撞地进来,喊道:“敌袭……敌袭!大发!大发来了!”
眨眼间,恐慌就蔓延整个松图部落。
部落民的呼喊声到处回响,士兵们举起双臂高呼组织勇士抵抗敌人。而这一次,大圣早有准备,带着三倍的人马而来,整个松图部落都溃败了,处处哀痛。
巴达看着眼前逃散的人群,冷笑道:“阿西娜父子这些年在草原上作恶,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的面前站着一匹黑马,骄傲地摇动着尾巴,健壮的身躯十分吸引人,但却没有骑在马上的人那么引人注目。
仰空骑着马,冷冷地看着游荡的松图人。他眉毛凌厉,星眸璀璨,五官英俊,身上的铠甲让他更显英姿飒爽。
不远处停着几辆牛车,大圣的士兵将松图俘虏陆续押进了牛车。巴达先生正要向炎空族人喊话,却见他二话不说,就朝着族人冲刺而去。
远离部落边缘,大营的帐篷里依然灯火通明,斓兮先生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大红色的婚纱,但已经破烂不堪,裸露的手臂上也有淤青淤青。
显然是之前外面发生了骚乱,士兵们过来拦住了苏德,所以她才得以逃脱。
斓兮浑身颤抖着站了起来,抱住了围栏,走到门口,拉开了窗帘。
外面没人,斓兮听到远处有一些声音,但是斓兮听不清楚。
忽然听到马蹄声,斓兮吓了一跳,拉下窗帘躲到帐篷围栏后面,却又担心苏德回来了。
她是三南部落派来寻求和平的。两个部落之间发生了冲突。三南首领之子不小心伤害了苏德。她的父亲将她送走,以避免与松图发生战争。然后他留下苏德独自一人并侮辱她。
仰空来到了营地外,看着周围的灯光和色彩,他的目光却变得越来越暗。
我拉开窗帘走了进去,但里面没有人。在帐篷里找了一周后,我终于在屏幕的另一边发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斓兮躲在地毯上的靴子声后面,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突然,一道黑影落在了他的面前,斓兮猛地抬起头,就对上了杨聪的目光。
男人面容坚毅,神色凝重,看到她的时候,眸中的冰冷瞬间消失,看向她的目光温热深邃。
“是你……”斓兮低声说道,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为什么是他?
斓兮迷迷糊糊地想,他是中原的皇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就是我。”
杨聪贪婪地看着自己心仪的女孩,却没有人知道,当听到自己心爱的女孩被送到松图时,他有多着急。
看着她美丽却又脆弱、苍白的小脸,他感到一阵刺痛。
当他看到她身上的伤痕时,眼中浮现出一抹黑影。妈的,芦名父子,竟然敢这样欺负她?
强忍着灭掉整个松图氏族的念头,他脱下自己的斗篷,披在她的身上,小心翼翼地系好。
看到她略显愕然的脸,杨聪再也按捺不住,紧紧地抱住了她,温热的呼吸萦绕在斓兮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叫着斓兮的名字,提醒着她自己的想法。我告诉过你了。
“斓兮……你知道我找到你有多辛苦吗……”
“幸好我没有迟到……”
还没等斓兮反应过来,言琮就放开了她。他伸出手,擦去斓兮脸颊上的泪水。突然的接触,让斓兮浑身一颤,想要后退,言琮却没有放开她,而是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她,轻轻地揉着她的脸。
“你放心,苏德敢这样欺负你,为了泄你的怒火,我亲手灭了松图部落。”
冉汐听到他的话,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他在说什么?他们才见过几次面,他为何要这么做?
杨聪看出了她眼中的迷茫,却没有过多解释,她也不知道,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注定不会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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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地雷:一见钟情,强行抢劫,强势非女角色,男主比较粘人,女主以圣人的标准需要小心谨慎!
第2章旅途中的暗杀
3个月前。
中原、谢京。
“皇上真的打算直接去桑南部落吗?”炎枭惊讶的问道,“桑南部落只是南方草原的一个小部落,皇上为何要直接前往桑南部落?是吗?”这么?”
她叹了口气。 “贡嘎从小就与前任皇帝争斗,与艾家的关系并不是很亲近,难怪他与艾家的关系不是那么亲密。”
沉护士连忙安慰道:“太后怎么说?皇上已经是成年人了,凡事不喜欢别人做主也是正常的,他们会理解你的挣扎的。”
“希望……”太后按着额头,眯起眼睛,“爱嘉累了,请扶爱嘉下去休息吧。”
“是的。”
五天后,仰空带着一行人踏上了前往三南的道路。
队伍从盛京出发,步行约10天,才进入草原区域,距离部落营地只有半天的路程。
“这草原比盛京自由多了,只是桑南部落太远了,走了这么远还没到,累了……”一匹穿着锦袍的栗色骏马。俊美青年丰神皱起眉头,向旁边的男人抱怨道。
燕从骑着马,欣赏着周围的风景,却没有理会马,一路上聊着天,这让他很想把人赶回盛京。
帕达先生在身后开玩笑道:“郑王前几天还那么兴奋,今天怎么不能上路了呢?”
炎枭先生听了他的笑话,并没有生气,而是爽朗地笑道:“谁说我不能走路?我就等你上前开道!”
说着,扬起马鞭,策马而去。
杨聪看到他远去的背影,微微皱眉,不过杨逍从小性格就娇好好动,担心他鲁莽闯祸,便对塔吩咐了巴达。 “赶紧追上人家。”“我先去看看。”
说着,他便跨上马跟了上去。
巴达立即命令身后的人赶紧走!
延宗见严枭骑着马远去,想追上去,无奈拐了几个弯,到了一个岔路口,就看不见了,地上还留着马蹄印。过了十字路口。
突然,附近的丛林中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声,燕公眼神一寒,连忙提剑下马。就在这时,无数的箭矢直射向马匹。他是一匹好马,但在箭雨中,他的腹部和臀部被击中,他嘶鸣着,扬起蹄子,逃跑了。
看到宴会被放弃,一群蒙面人从丛林中出现,包围了他。
“就是他,杀了他!”
领头大喝一声,其他人都持刀冲向宴会。
源寿冷静地用剑护住要害,虽然是孤军奋战,但他似乎并不惊慌,继续挥舞着长剑。周围的蒙面人惨叫一声,不少人倒下了。
看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少,最前面的面具人有些紧张。他们在这里埋伏了好几天,等到他终于孤身一人,却没想到他的军事实力展现出来了,他的艺术功底竟然如此之高。
他眯起眼睛,对属下使了个眼色,一刀向阳空砍去。剩下的人围住了他,刺向他的要害。
两面夹击,鲜血飞溅,脸上难免有些伤口,但这丝毫没有减损他的俊美,反而更增添了他的霸气和恐怖气息。
他拿起剑,疯狂一掷,直接刺穿了蒙面首领的腹部,然后转身,徒手杀死了其余的人。
目光越过躺着的人,仰空目光冰冷,转身,沿着来与八达等人会合的路走回去。
第3章第一次见面
延宗顺着大路往回走,不过一路上,他听到远处有马蹄声,不过声音很浅,他猜测像巴达他们这样的人并不多。
他现在受伤了,但就算遇到了同伙,也不适合正面对峙。
炎空皱起眉头,转身蹲在附近的树林里,想要偷看来人。
“你在这里?”
果然是那些家伙的同伙,都穿着同样的衣服,遮住了脸,而领头的则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老大,我们到了,刚才有人打架了。”他突然发现前面的路上有一处血迹,就指着它说:“你看那儿!”我喊道。
一群人看到血迹,立即前去接受检测。
炎空知道他们之后会发现战友的尸体,肯定会来找他,虽然人数看起来不少,但杨逍和八达不可能遇到过。我不知道。它。
想到杨逍的三足猫技能,他的瞳孔顿时一沉。他需要尽快去和他们会合。
岩丛转身走进了森林,却无法走大路,只能在森林中来回。
烟空高估了自己的方向感,对这里并不是很熟悉。走了一会儿,他就出了森林,但前面有一条小溪,那不是他的路。
“可恶!”他暗暗骂道。
他走到一条小溪边,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蘸了水,擦拭伤口。
他的肩膀上有一道很深的刺伤,鲜血正在流淌,虽然他有极大的耐心,但此时的脸色却有些苍白。
岩空靠在一块石头上,包扎着伤口。
“好的?”
突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炎空的脸色变得尖锐起来,目光与来人的目光相遇。
斓兮穿着一身淡雅简约的绿色连衣裙,长发编成辫子,披散在胸前,脸上蒙着一层白色的轻纱,遮住了她绝美的脸蛋,只留下水润的嘴唇,小母鹿的眼睛正看着他。外面焦急的。
她的声音就像森林里流淌的溪水,清亮甜美,让我心潮澎湃。
当言琮看进她的眼睛时,她的双眸如同山间清泉般清澈明亮,让他一时眼花缭乱。
见他继续盯着自己不说话,兰西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杨聪猛地回过神来,不敢相信自己看到女孩的时候愣住了。
他收回目光,摇了摇头,声音下意识地放软了:“没关系,谢谢小姑娘关心。”
兰基放下竹篮,取出一些药材递给了他。 “这是止血药,把它压碎,敷在伤口上。”
说完,兰西转身就走。
言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就脱口而出: “等一下!”
斓兮转头狐疑地看着他,杨聪显得有些疑惑,道:“小姐,我伤得很重,手疼得抬不起来,你能帮我擦药吗?”说道。 ”
斓兮小姐本想拒绝,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压迫感,不想多花时间陪在他身边。
见她不情愿,杨聪显得有些失望,道: “姑娘不愿意也没关系,不过我听说草原上的孩子最善良,所以才敢向姑娘求救。”我不客气。 ”
“不……”斓兮垂下眼帘,睫毛颤抖着。 “请让我帮助你……”
冉汐从河里捡起一块干净的石头,碾碎了一些药材,用手帕蘸了药,敷在伤口上。
郑州不知道用什么来包绷带,严恭就脱下一件衣服递给她,说道:“请用这个。”
斓兮低着头,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她只是想让他快点结束。除了合川之外,她还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异性走得这么近过。
她浅浅的呼吸停留在他的脖颈上,散发着淡淡的醉香,格外诱人。
此时此刻,言琮很想看看他面纱下的脸是什么样子。偶然间,一阵风吹散了斓兮脸上的面纱。
“啊……”斓兮连忙伸手去抓。妃子从来不让她在营内露面。她让他一直戴着面纱。时间一长,她就不想再露面了。即使她来到山林采药,也得习惯戴面纱。
斓兮连忙拿起面纱,侧过身去,赶紧系上腰带。
杨聪突然看向她的脸,女孩身材瘦削,光彩照人的脸上五官精致,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扇开,在眼皮下投下一道小小的阴影。
斓兮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有,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治愈伤口了,于是她说道:“都快结束了,你还是出去找医生治疗一下吧。” 。
说完,他从地上捡起竹篮,快步离开。
仰空追不上。离这个地区最近的营地是塔寨,一个属于桑南的小部落。她应该是塔寨部落的人。
光看她远去的背影,女孩那纤细的身材和柔弱的身姿,让人很难相信她是在草原上长大的。草原女子从小就骑马驰骋在辽阔的土地上,看上去比中原女子要健壮得多。
颜通目光炽热而坦诚,目光凛然的追随着那离去的身影,将那个身影记在了脑海中,回来后便让马匹带着画像,来大寨部落找人。我想过这个问题。
他看着肩上缠着的手帕,轻轻一碰,仿佛上面有她的味道,心里痒痒的。
现在人都走了,杨聪也不想多留,整了整衣服站了起来。对于手上的伤,他不解地笑了笑,表示这么小的伤,他天真地以为抬起来太痛了。
延空顺着河往下游走。他记得来这里的路上看到过这条河。由于他们是一路向下游走,他们很可能会先出来加入队伍。沿着河边走会比较方便。 ”
果然,走了三十多分钟,遇到了八达先生,他正在找人,很担心。
“皇帝!”
八达看到他,激动得都快哭了:“魏琛该死!”
杨聪随意摆摆手,道:“站起来,我不小心了。”
巴达看到他身上的伤口,焦急地叫来医生来救治。
仰空拦住他:“只是一点小伤,没问题。”
“炎枭在哪里?他们在哪里?”
八达连忙说道:“陛下放心,成王没事,我这就离开他们去找皇上,太子已经南下了。”
巴达一边说话,一边发射了烟雾弹,示意大家都回来。
第4章曼赛河
斓兮提着竹篮回来的时候,万琪合川正在营外等她。
“斓兮!这里!” 远远地看到她,王齐河川连忙跳了起来,挥了挥手。
斓兮眼睛一亮,拎着裙子跑到他面前。
“请您放心。”万祈合川拿起篮子,拿出手帕,轻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你怎么来了?”斓兮语气欢快的说道。 万琪姑姑从来不许和合川接触,但两人总是逃出营地,在附近的森林里见面。
王池合川见她担心,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安慰道:“放心吧,我妈今天回娘家了,三五天就不会回来了。”我就回来了。
说话间,他皱着眉头,撕开了斓兮的面纱,不满道: “妃子不在,怎么总是这样……”
“还给你!”斓兮打了他一下,将帕子收回,“要是有人看到我,通知了贵妃,她又要生气了。”
宝珠骂了塔林一顿,立即安慰斓兮。 “斓兮姐姐,你别相信她的话,我们都是父亲的女儿,自然是姐妹。”
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根串珠发夹,递给了斓兮。 “我给你这个,你已经赤身裸体了,还是穿点合适的衣服吧。”
斓兮摇头。 “这是我妃子送的礼物,我该怎么接受呢?”
她连忙推开,宝珠却忍不住想把发夹塞到斓兮手里。
“哎呀!”她拉着斓兮的手,惊讶道,“姐姐,你手上怎么有这么多伤疤?”
冉汐平日里要在河边干农活、洗衣服,她的手自然不像贵族女子那样白皙柔软,但被人这么一说,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把手抽了回来。
霍州先生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尴尬,跑到柜子前,找出一盒香油,递给她,说道:“这是擦手用的。我哥哥把整盒的香油都拿来了。”改天吧。”“你给我的,我用不了。”“姐姐如果喜欢这个盒子的味道,就拿去用吧。” ”
斓兮无奈地站在那里。每次来,宝珠都送她不喜欢的东西。但如果她把它拿走,知道这件事的妃子会骂她的。如果她不接受,宝驹就会骂她。朱先生看上去很伤心,也会很尴尬。
宝树见她愣住,将发夹的一部分压在她身上。
塔琳在我旁边苦涩地说。 “公主给你的奖励,你还没有收到。”
斓兮无法再拒绝,他只想带回家,不让小妾发现。
“谢谢公主。”斓兮善意的说道。
宝珠已经坐在桌边,胡乱地梳着妆和头发,随意地挥舞着双手。
斓兮见状,立即后退,生怕自己一时兴起,又把自己拉了回来。
冉汐回到府中,本想把宝祖送给她的东西全部装进盒子里,但看到她手里的香膏盒子,她还是犹豫了。
哪个女孩在16、17岁的时候不喜欢美丽呢?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有一道轻微的划痕,是前几天去割草时留下的。
合川看到她的手会不会讨厌?斓兮有些茫然地想道。
最终,她将所有东西都锁在了盒子里,然后转身离开了营地。
第5章宝珠
冉汐知道今天有中原客人来,便悄悄从后面的小门出去了。
出营没多久,杨聪就率军进入了三南部落的领地。
八达和八达见到大家后,责骂了杨逍,但杨逍也知道自己太高兴了,正在把大家置于危险之中,所以一路上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幸运的是,他们距离部落不远,遇到了阿吉泰派来救援的军队,急忙朝他们赶来。
颜宗骑着黑马,身穿月白色锦袍,黑发束起,头戴镶玉金冠,整体仪态端庄,雍容华贵,尽显杰出之人与生俱来的尊贵。让人感觉高不可攀。
阿吉泰早早地率领自己的妃子多娜和部落的贵族在营外迎接,一见他们到来,就跪下行礼。
“陈完颜阿吉泰拜见皇上!”
“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阿吉泰投降了大神,王彦家族自然就成了他的附庸,现在他们似乎已经适应了新的身份。
“大家都醒醒吧!”杨从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想了想,喝道:
延空将众人下了马,阿吉泰连忙上前,带领众人入营。
“陛下远道而来,已经吩咐人准备好帐篷了,我们先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们将设宴迎接陛下。”
阿吉泰跟在炎空身后,怯生生的说道。
他很清楚,中原近年来实力日益强大,不断吞并周边的小国小部落。
无论是桑南部落,还是松图部落,放眼草原,就算他们能够控制草原上的风雨,也抵挡不住中原铁骑的攻击。
与其等以后戴胜出兵,还不如早点投降。
阿吉泰一行人来到了一个拥挤的帐篷前,一路上与炎枭等人聊天。
他指着旁边的女人和年轻人说道:“这是我妻子的妹夫西格。这是我的大儿子拉格。”
杨聪看了他们一眼,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我的二儿子纳奎前几天受了伤,无法起身,所以没能来。希望陛下原谅。”
阿吉泰偷偷看着他的脸色,也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又怕被责备,连忙补充道:“我这就派人去见陛下。”
“不用了。”杨聪抬手拦住他,“你受伤了,你要保重身体。”
“是的,谢谢陛下的理解。”
当贵妃唐娜见没有人谈论自己的女儿,生怕被人遗忘时,她立即说道: “宝石日日夜夜地等待,陛下终于来了。”
听说中原未婚女子是不准出现在公共场合的,草原上也没有这样的事,可荷珠却打算去中原结婚,但她还是要遵循别人的风俗。我没有,因为我没有。请宝珠来。
然而,她说完之后,言聪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这让她有些尴尬。
炎枭知道皇兄不愿意娶宝珠公主,但母亲再三劝说,一定要把这门亲事办好,所以他赶紧打圆场,道: “我们先走了,休息一下再聊。”
“是是是,我没有仔细考虑。”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抵达临时住处,巴达护送延空进入营地,阻止阿吉泰等人入侵。
“首先,请你回来吧。”
“那我就先回去了,等到明天的晚宴,我再来请陛下。”
阿吉泰握紧拳头,简单行了一礼,便带着小妾唐娜等人离开了。
等大家散去
去,巴达也进了营帐,看见宴琮坐在上首,上前担忧道:“皇上,可要臣去请个大夫来,您的伤口一直没有好好处理......” 宴琮闻言,手抚上自己肩膀处,那里还缠绕着她的手绢。 “皇上?”见他有些走神,巴达疑惑地喊了他一声。 宴琮回过神来,对着他道:“不用了,咱们初到此地,不宜张扬。” 宴骁也坐在一旁,愤愤地道:“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敢行刺皇兄。” 宴琮听见他的话,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在这草原境内,还有谁有这胆子?” 宴骁挠了挠脑袋,疑惑道:“谁啊?” 巴达无奈地开口:“自然只有松古图部落的人了。” “桑南部落如今已经投诚我大晟,身后就站着我中原的兵马,松古图从来和完颜氏一族不合,两方常年在争抢草原霸主的名号,最不想皇上来到桑南的,自然只有松古图了。” “这样啊......”宴骁不好意思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这松古图,也太大胆了,皇兄你可要好好收拾下他们。” “这是迟早的事。”宴琮的语气波澜不惊,“草原上粮草肥沃,又有大量的马匹,若是松古图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巴达一惊,试探着问道:“皇上想对他们出兵?”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急。” 宴琮站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的景色,外面是广袤无垠的草原,若是这样的地方不能附属于大晟,那就只能为他们换个首领了。 另一边,宝珠在营帐内坐立不安,时不时就站起来走到外面看一眼。 “母妃怎么还没过来呀?” 她心里急得不得了,母妃不让她跟着他们去迎接中原皇帝,说是中原的女子都不会轻易抛头露面,这样有失身份。可她自从知道要嫁去中原,心里就对这位皇帝好奇得不行。 她转身回来帐内,不高兴地跺了跺脚:“母妃他们就这样草率地要将我嫁到那么远的地方,要是那中原皇帝又老又丑,可不是害了我吗!” 塔琳闻言赶紧安慰她:“公主,奴婢早就听说了,那大晟的皇帝今年不过二十五六,长得是英俊潇洒,年少有为,公主快别胡思乱想了。” “真的?”宝珠烦躁地绞着自己的裙摆。 “当然了,再说,大妃这么疼爱公主,怎么会让公主受苦。” 这倒是实话,宝珠这才放下心来:“反正等到他们设宴,我就悄悄溜去看看。” “对了,你去把兰溪叫来,让她陪我一块去。” 塔琳面露不虞:“公主怎么带她去啊......” 宝珠似乎没听出她的不愉快,自顾自地道:“兰溪妹妹这么可怜,我带她去见见世面。” 第6章 找人 兰溪来到他们经常相会的小树林,远远地就看见了万俟鹤川的背影。 她脸上露出笑意,摘下了面纱,手背在身后,蹑手蹑脚地朝他走过去。 走到他身后,她正想吓他,刚伸出手就被他转身握住了。 兰溪撅了撅嘴,撒娇道:“不好玩,你怎么每次都知道我来了......” 万俟鹤川牵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宠溺地道:“因为我能听出你的脚步声。” “撒谎。”兰溪掐了一下他的手心,“脚步声有什么不一样,还能分出是谁?” “当然了。”万俟鹤川牵着她往前走,“每次我在这里等你,心里都盼着你早点来,只要有一点声响,我就竖起耳朵听,久而久之,我不就记住你的脚步声了吗?” 兰溪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她脸颊微红,娇嗔了一声:“油嘴滑舌。” 说完就挣开他的手,往前面小跑去。 万俟鹤川无奈地笑笑,紧跟在她身后,叮嘱着:“慢点,小心摔着。” 兰溪平日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很少能出来玩,她拎着裙摆,一蹦一跳地走在林间小路上。 万俟鹤川在她身后护着她,生怕她磕着碰着。 一路上,他采了不少的野花,一边走一边就编织了一个花环。等到两人走到小溪旁边,他拿着花环给兰溪戴上。 “好看吗?”兰溪摸了摸头顶的花环,一脸娇羞地问他。 “当然好看。” “我好看还是花好看?” “再多的花,也不及你好看。” 兰溪脸上染上一抹绯红:“你就会甜言蜜语。” “兰溪,等我立了功,我要给你买草原上最珍贵的珠宝。”万俟鹤川看着她高兴的模样,心中苦涩,一个花环都能让她这么高兴,可是她明明值得更好的东西。 兰溪不以为然:“我就喜欢这个。” “以后,哪怕你七老八十了,也要继续给我亲手编花环!” 万俟鹤川看着她明媚的笑颜,忍不住凑上前,在她脸颊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 “当然了,以后,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兰溪害羞地垂下头,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她看着水中的倒影,两人并肩坐在一块,她头顶上戴着他亲手编织的花环,这样的场景,要是能永远停留就好了。 营地内,宴琮刚刚沐浴出来,换了一身深蓝色的锦袍。他站在书桌前,沾水研磨,提起笔轻轻勾勒,不一会,一个女子的模样就呈现在纸上。 他注视着画中的女子,似乎还能感受到她的手抚摸在自己肩上时的温柔。 他脑海中始终浮现着她的样子,看她的穿着和瘦削的身材,不像是哪家的贵族小姐,也许是哪个部落的平民女子。 若是找到她,他要将她带回中原,再也不让她操劳。 “四哥!”宴骁的大嗓门打断了他的思绪,宴琮抬头就看见他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 他皱起眉头,正想训斥,就看见宴骁眼神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他面前,拿起来桌上的画。 “哟,四哥这是有艳遇了?” “胡言乱语。”宴琮拿起桌上的书卷,敲打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来得正好,把这拿给巴达,让他去找这画上的姑娘。” 宴骁不怀好意地看向他:“四哥瞧不上声名远扬的宝珠公主,反而看上了这采药的小娘子,啧啧啧......” 宴琮拿起书卷,作势又要打他,宴骁赶紧跑开:“嘿嘿,我这就去让巴达给您找人去!” 宴琮又叮嘱他:“附近的部落都去找,特别是塔寨部落,多派些人去。” “得嘞!”宴骁对给自己找嫂子这件事热衷不已,一出去就直奔巴达的住处。 “巴达!巴达!大事啊!” 巴达远远就听见他的声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跑出来:“怎么了?” 宴骁绘声绘色地给他讲述了刚刚发生的事,又将手中的画递给他看。 巴达却觉得这事很是为难啊。 皇上本就不愿意和草原联姻,对宝珠公主也不太喜欢,可是太后在出行前还特意给他和冯直嘱咐了,一定要劝着皇上,要以大局为重。 如今宝珠公主还没进宫,皇上就看上了别人,看这样子还是个其他部落的平民,这不是打桑南部落的脸吗? “怎么了你?”看着他纠结的样子,宴骁踹了下他。 “这......宝珠公主知道了,怕是会不满吧......” 宴骁却不以为然:“他桑南部落不过是个依附于我们的小部落,她不满又如何?皇兄坐拥天下,想要个女人罢了,有她置哕的地方?” 巴达一想也是,反正出事了也有皇上担着,他只是听命办事而已。 “是,臣这就去!” 林间小道上,兰溪和万俟鹤川牵着手慢慢往回走。 万俟鹤川突然停下来,对着兰溪道:“昨日首领告诉我们,有小窜逃兵跑到了西北边,想要一人带几个士兵去解决掉,我想去。” 本来昨日说起这事时,他的父母就已经拒绝了,他们不愿意他年纪轻轻就孤身带着士兵出去,今日他母亲回娘家时,还特意叮嘱了他,让他不要去。 可是今日见了兰溪,他确实是迫不及待地想去建功立业,想早日有能力给兰溪幸福。 “啊......”兰溪面露担忧,“你真的要去吗?一个人带兵去?” “对!”他握住兰溪的肩膀,“我要一步步积累自己的功绩,只要我能早点自立门户,就再也不用担心我娘反对我俩了!” “可是......” “没有可是,兰溪,你要相信我,我愿意为了你去拼搏,我要让你成为草原上最幸福的女人!” 兰溪眼眶有些湿润,自从她母亲去世后,再也没有人这般珍视她,爱惜她。 她扑到万俟鹤川怀中,抱住他的腰身:“我相信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我会的。”他回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郑重地承诺。 “什么时候动身?”兰溪语气有些哽咽。 “三日后。” “那你需要些什么,我去给你准备。” 万俟鹤川好笑地帮她擦着眼泪:“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会准备的,不用你操心的。” 兰溪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拍开他的手:“我担心你,你还在这油嘴滑舌。” “好了好了,追捕逃兵而已,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万俟鹤川拉过他,抱着她安慰着。 许久,兰溪才平复了心情。 第7章 再遇 第二日,日暮西沉之际,阿吉泰带着人来请宴琮去往营地中央。 “皇上,臣已命人备下了酒席,为皇上接风洗尘。” 宴琮微微颌首:“部落长有心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那边去。 今日是草原上的盛事,一路走来,四周都是喜气洋洋,随处可见英勇俊朗的少年和盛装打扮的姑娘们。 宴琮却没什么心思,今日一早巴达就带着人去塔寨部落找人,可是找遍了也没有她的踪影。他又派人去了周边的部落,甚至在桑南部落里也在寻找,可是一直没有消息。宴琮都不禁怀疑,难道昨日的相遇只是一场梦吗? 若不是那方丝帕还在他怀里,他都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营地的中央早已搭好了一个高台,上面桌椅和膳食都已经备好了,宴琮坐在上首,阿吉泰和宴骁坐在他的下方。 “皇上,臣特意让草原上的小伙子姑娘们来表演摔跤和歌舞,这可是咱们草原上才能见到的盛景啊,还请皇上笑纳。”阿吉泰一脸的谄媚奉承。 宴琮看着下方草地上的表演,一边心不在焉地喝着烈酒。 宴骁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一边大声叫好,一边和一旁的拉古聊得火热。 下方围观的人群更是热情高涨,一声声欢呼环绕在营地的上空。 主帐内,宝珠已经打扮好了,虽然阿吉泰没有派人来叫她,但是她偷偷溜去看一看,也不会碍着他们什么事吧。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这可是她日后要嫁的人,她去看看怎么了? “兰溪还没来吗?”宝珠不耐烦地叨叨了一句。 塔琳掀开帘子往外看了几眼,也有些不高兴:“我早就让人去叫她了,磨磨蹭蹭的,就是因为公主你平时对她太好了,她才敢这么放肆。” 宝珠心里也有些不高兴,兰溪竟然不听她的话。 她正想站起来直接出去,就看见兰溪气喘吁吁地小跑着进来。 兰溪倒不是故意要来迟,只是大妃让她去挤羊奶,说是要做奶茶款待贵客,她实在忙不过来,但想着宝珠还在等她,就想过来给她说一声。毕竟这样的场合大妃肯定会在场,若是被她发现自己去宴席上玩,定会责罚她的。 宝珠看她过来,连忙站起来就拉着她往外走:“你也太慢了,要再晚点,宴席都结束了。” “宝珠姐姐……我还是不去了吧,若是大妃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宝珠才不管她会如何,她从来都只以自己的喜好为重,闻言有些不开心:“整天都拿我母妃做借口,我看你就是不想陪我!” “不是的……”兰溪弱弱地开口。 “好了!”宝珠打断她,看见她戴着面纱,一把扯下来,“我们去玩,还戴着这个干嘛?” “不行……”兰溪话都没说完,就被宝珠拉走了。她力气太大,兰溪根本挣脱不了。 兰溪心里一阵忐忑,从小就是这样,宝珠总是不论什么时候,只要她想,自己就得陪她去玩,最后受罚的还是自己。 塔琳在后面跟着她俩,看见兰溪露出来的面孔,心里嫉妒不已。这小蹄子也不知道走什么运,长得这么好看,还勾搭上了前途无量的万俟小将军,真是和她母亲一样不要脸。 兰溪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她现在根本没心思想其他的,她被宝珠拉到了办宴席的地方,看见这么多人,她赶紧低着头,生怕被大妃的人发现。 “你看,他们在那。”宝珠兴奋地指着高台上,远远看去,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上首的那个男人。 宴琮高坐在上方,一举一动皆是风流倜傥,哪怕是端着酒杯在手中把玩的动作,也透露着一份霸气。 兰溪也瞧见了他们,倒是没注意到宴琮,她一看见大妃就害怕。 兰溪拉了拉宝珠的袖子:“宝珠姐姐,我们回去吧……” 宝珠恍若未闻,呆呆地看着宴琮,原来这就是她要嫁的人,心中的那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她想着,草原上的女儿就该主动一些,他都没见过自己,也不知道他对自己是何想法。 “走,我们也去拜见下中原来的贵客。” 宝珠拉着兰溪就往那边走去,兰溪差点被她的话吓死,她是知道来的是中原的皇帝和王爷,更何况大妃也在那,她去岂不是找死。 她死死拉住宝珠,哀求着:“宝珠姐姐,我真的不能去…..” “哎呀,你也是阿爹的女儿,去拜见一下又何妨。”宝珠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了进去,进入了众人的视线。 “宝珠给皇上请安,给阿爹、母妃请安!” 宝珠爽朗的声音响起,兰溪沉默地跟在她身后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宴琮从兰溪进入高台的一瞬间就认出了她,原来她是桑南部落的人,难怪去塔寨没有找到人。 他耳边似乎响起砰砰砰的声音,似乎周边的丝竹弦乐都消失了,好半晌,他才发现,那是自己的心跳声。 可是小姑娘一直低着头,不敢往上看一眼,也没有发现自己。 阿吉泰和多娜看见宝珠突然出现,也是一愣。 他们是怕宴琮不喜欢热情奔放的草原女子,才没让宝珠过来,可是现在,多娜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一直盯着宝珠的方向,以为他是对宝珠有兴趣,顿时放下心来。 多娜站起来走过去拉住宝珠的手,笑着道:“这就是臣妇和部落长的女儿,宝珠。” 不过她走近,就发现了站在后面的兰溪,而且她还没有戴着面纱,脸色瞬间一沉。 不过顾及这么多人在场,她将阴霾暗藏在眼底,这小贱人,待会再收拾她。 阿吉泰也看见了兰溪,他心中一急,谁把她带进来? 兰溪的到来是个意外,当年他喝醉酒强上了一个从中原掳来的奴隶,谁知就那一晚,她竟然有了身孕。当时大妃的母族迄骨氏势大,她不准自己纳妾,自己也不愿纳一个中原奴隶,所以就任由那女人自生自灭。 她命大,十月怀胎生下了兰溪,只是没过几年就生病去了。 大妃不喜兰溪,他也对这个女儿没什么感情,对他来说,兰溪的存在就是个耻辱,提醒着他当年受控于迄骨氏的屈辱,所以不论大妃怎么对待兰溪,他都没有过问。 只是今日,这么大的日子,若是被外人看了笑话可就不好了。 第8章 救下她 宴骁此时也看见了站在宝珠后面的人,她虽然垂着眼眸没有往上看,但还是能看清她的面孔。 不同于宝珠的明媚艳丽,她安安静静地站在那,显得温婉动人。 “皇兄?”他拉了下宴琮的袖子,“那不就是......” 没等他说完,宴琮就用眼神制止了他。 宴骁讪讪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但还是难掩自己的好奇,今天皇兄派了一波人也没找到她,原来人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他转过头问阿吉泰:“那位姑娘是何人?” 阿吉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没料到他是在看兰溪。 难道他看上兰溪了? 阿吉泰想着要是宴骁看上了兰溪,把她送去做个妾也无妨,这样自己和大晟朝最尊贵的两个男人都有了姻亲关系,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想到这,他赶紧堆起笑脸:“这是宝珠的侍女。” “兰溪,还不快过来给贵客们见礼。” 听到阿吉泰提到自己,兰溪也不能装作没听见,只能顶着大妃吃人的目光,战战兢兢地上前:“奴婢见过皇上,见过部落长、大妃。” 大妃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道:“这样的场合,也是你个奴婢能来的地方吗?还不快退下。” “是。”兰溪求之不得,她在这简直是如坐针毡。 阿吉泰倒是想她留下来,这是这在座的都是王公贵族,让她一个婢女呆在这也不合适,所以也没开口。 兰溪快步走了出去,这才松了口气,丝毫没察觉她身后那一道炙热的目光,如同今晚的皓月一样皎洁明亮。 等到兰溪走后,多娜将宝珠安排在她身边坐下。 她小声训斥女儿:“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去哪都带着兰溪,你怎么还把她带到这儿来了?” 宝珠却不以为然,搞不懂自己母亲怎么这么忌惮她。兰溪一个婢女,就算长得再漂亮,哪怕是在他们草原上这种不注重世俗礼节的地方,也不会有贵族愿意娶她当正妻,有什么好怕的。 而且她可是草原上唯一的公主,兰溪在她身边,也不过是衬托罢了。 看着宝珠这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多娜差点没气死。 既然说不动自己女儿,那就只能好好收拾那个小贱人了,她愤恨地想着。 “你在这好生呆着,我出去一下。” 多娜起身悄悄离席,宝珠此时却没工夫关心她去干什么,刚刚远远看了一眼宴琮,她的心思已经全部跑他身上去了。 只是宴琮一直在喝酒,也没多看她一眼,让她有些挫败。 她回想了下自己今日的着装,很是华贵明艳,怎么都没吸引到他呢? 在场的只有宴骁知道自己皇兄的心思,估计他人坐在这,心早就飞走了吧。 宴琮喝了几杯酒,突然站起身,对上众人诧异的眼神,他朗声道:“众位继续,朕有些醉了,出去透透风。” “臣......”阿吉泰正想起来,就被宴琮制止了。 “部落长就在此继续招待各位吧。” 宴骁猜到他要去找人,连忙起来帮他挡着那些想跟出去的人,这才让宴琮顺利脱身。 另一边,兰溪出来后就去了羊圈,大妃让她准备的奶茶,刚刚被宝珠叫走,也没来得及弄完。 她到了羊圈正准备干活,就看见大妃带着她身边的顺齐嬷嬷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糟了,兰溪心里打了个颤,放下了手中的活计,默默地走了过去。 “见过大妃......”兰溪刚刚屈膝,话还没说完,就被多娜一个巴掌打得摔在了地上。 兰溪捂着脸跪坐在地上,对上多娜恶狠狠的目光,心里害怕不已。 以前多娜责罚她的时候,鹤川和宝珠都会来劝阻,后来,多娜就慢慢地避着她们折磨自己。今日鹤川想必在前面和大伙摔跤,宝珠也不知踪影,她心中一阵绝望。 多娜看着兰溪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越发生气。她一直就不喜欢这个中原奴隶生的孩子,自己的女儿才应该是草原上最瞩目的明珠,可是这个小贱人却生得这般貌美,生生压了宝珠一头。 “谁准你去宴席上的?”多娜蹲下身,掐住兰溪的下巴,“谁让你把面纱摘下来的,你这个样子,是想去狐媚谁?” “我没有.....”兰溪哽咽着想摇头,“是公主带我去的......” 多娜嗤笑一声:“照你这么说,还是宝珠的错了?” 她手上越发用力,兰溪被她掐得疼得说不出话,只能哭着摇头。 多娜除了不愿兰溪压过宝珠的风头,更担心的是兰溪被哪个皇亲贵族瞧上,要是这死丫头嫁得比宝珠好,她才是会被怄死。 宝珠心思单纯,说不定这小贱人就是想利用她去勾搭上权贵。 “想学着你母亲攀龙附凤?我告诉你,你就和你那低贱的母亲一样,一辈子的下贱命!” 多娜将她狠狠摔在地上,轻蔑地看着她。 兰溪听到她提起自己母亲,除了悲凉更是感到一阵愤怒。明明是部落长喝了酒做错了事,为什么要把过错怪罪到她母亲身上,就因为他们是权贵,就可以这样颠倒黑白、为所欲为吗? “怎么?你不服气?”多娜看见她的眼神,弯下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你母亲就是活该,一个俘虏也想着上位,做梦!” 兰溪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明明是你们做错的事,却要怪到我母亲身上,你们才是罪魁祸首......” “还敢顶嘴?”多娜气急,拿起一旁训羊的鞭子就扔给顺齐,“给我好好教训下这个小贱人,看她还敢不敢到处招摇!” “是。” 顺齐扬起鞭子就往兰溪身上招呼,训羊的鞭子是用粗粝的麻绳做的,打在身上很疼。 兰溪忍不住痛呼着,撑着身子想往后躲,但是顺齐步步紧逼,根本不给她躲闪的余地。 “啊......”兰溪只觉得身上的衣衫都被抽破了,裸露在外面的肌肤被打出一道道红痕,有丝丝血迹渗透了出来。 正当她神智有些涣散的时候,鞭打突然停了下来。 兰溪泪眼朦胧地抬头望去,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他举着手紧紧抓住那道鞭子。 第9章 照顾 宴琮漫无目的地在营地内寻找,路过这附近的时候,就听见女子的哭泣声。他霎时就觉得很像兰溪的声音,忙赶过来。 一来就看见多娜大妃和一个嬷嬷在欺负她。 看着那高高扬起的鞭子,他心瞬间抽紧,来不及多想就冲过去牢牢抓住了羊鞭。 粗粝的麻绳嵌在了他手心,他面色难看,一用力就将鞭子夺了过来狠狠掷在地上。 顺齐不防他突然使劲,顺着那力道就摔在了地上。 多娜震惊地看着来人,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皇上?您……您怎么会在这?” 皇上?兰溪艰难地抬头,想看清面前的人。只是他挡在自己面前,只能看见他伟岸的背影。 宴琮眼神阴沉得吓人,若不是面前的是部落大妃,他恐怕当场就掐断她的脖子。 他目光转向趴在地上的顺齐,气不打一出来,登时就狠狠踹了她一脚,让她直直撞倒了后面的围栏。 “哎哟…..”顺齐感觉腰都被摔断了,躺在地上哀嚎,根本起不了身。 不等多娜说话,他就嫌恶地道:“这等刁奴,别让朕再看见她。” 多娜惊得说不出话来,眼睁睁地看着宴琮弯下腰,将兰溪打横抱了起来,径直往外走去。 兰溪这才看清这个男人的面孔,她心下一震,他竟然是昨日在小溪边碰见的那人,他竟然是皇帝! 兰溪满脸的不可置信,突然被他抱起,她下意识地就想挣扎,但是轻轻一动就牵扯到身上的伤口。 “嘶……”疼得她冷汗都冒出来了。 “别动,朕带你去处理下伤口。”他柔声地安抚她,抱着她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众人都集中在宴席那边,这一路上并没有碰到什么人。到了营帐外,巴达远远就看见宴琮抱了个姑娘过来,瞪大了眼睛。 “皇上,这是......”他急忙迎上去。 “去请太医过来,再找几个侍女进来伺候。”宴琮没有停下脚步,越过他,直接进了内帐,将兰溪放在自己的床上。 兰溪一着地就慌忙地往后退,她至今还是觉得万分的不可思议。 宴琮怕她扯到伤口,忙按住她:“别乱动。” 兰溪因为他的碰触瑟缩了一下,他温热的手掌圈住了自己的手腕,手上传来的热量,让她的心砰砰直跳。 宴琮也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他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手腕,转身去一旁的柜子里翻找。 不一会就拿了瓶药膏走了回来。 “这是外敷的药,我先给你擦一些,再等太医过来看。” 宴琮尽量放缓了声音,他平日里威严惯了,这般细声细语地说话倒还有些不习惯。 兰溪是丝毫体谅不到他的苦心,看着他伸手就想揭开自己的衣衫,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推拒:“我......我自己来就好......” 宴琮皱了皱眉,感到她的抗拒,尽力压下自己心中那股不快,到底还是怕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没有再勉强:“你手上有伤不方便,待会侍女进来了,让她们给你弄,好不好?” 兰溪这才点点头。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兰溪只是低着头不发一言,宴琮看着她,倒是想和她说话,只是明显能感到她的抗拒,倒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不一会,巴达就带着两个侍女和一个大夫走了进来,这才打破了沉默。 “皇上,沈太医到了。” “过来诊治吧。”宴琮从床边退开了一些,给大夫腾了位置。 只是退开前将床帘拉了下来,兰溪身上的衣服有些地方裂开了,除了他,可不能被别人看见。 沈太医坐在床前给兰溪把脉,半晌才起身对着宴琮道:“启禀皇上,这位姑娘身上的伤口所幸只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伤及筋骨,按时用药便可。” “只是......” 看他吞吞吐吐的,宴琮不耐地道:“有话就直说。” “是......”沈太医斟酌着开口道,“这位姑娘有些先天不足,又因为常年没有好生静养,身子十分虚弱,需得好好调养,否则,会有性命之忧啊......” 宴琮心抽了抽,看着她如此瘦削的身形,虽也能猜到她身体不好,却是没想到这般严重。 他着急道:“要如何调养?你现在就去将方子拟好。” “是。”沈太医连忙下去准备煎药。 宴琮将桌上的药膏递给一个侍女,吩咐道:“去给她上药,动作轻些。” “是。” 看着侍女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宴琮才转身出了营帐。 兰溪本想让她们将药膏给自己,但是她俩怕宴琮怪罪,坚持要给她擦,兰溪也不好为难她们。只是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伺候过,总是浑身不自在。 等到侍女们将伤口处理好,兰溪已经趴在枕头上昏昏欲睡了。 帐内燃着安神的香料,兰溪本就精神倦怠,在侍女们轻柔的手法下,没一会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宴琮进来时,那两个侍女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出去,看见他刚想行礼,宴琮忙抬手制止了她们,眼神示意她俩出去。 侍女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宴琮来到床边,轻轻掀开帘子,就看见兰溪恬静的睡颜。 他拉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好,才坐在床边注视着她。 兰溪睡梦中也有些不安稳,眉头轻轻蹙起,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烦心事。 宴琮伸手轻轻抚过她的额头、脸颊、下巴,柔润的感觉让他爱不释手。 兰溪的右手还伸在外面,宴琮小心地握住她,只觉得她的小手冰冷得吓人。 如今已经是春末夏初的季节了,她的手还这么冷,宴琮双手握住她,帮她暖着手。 兰溪手上也有一些伤痕,肌肤白得几乎透明,连纤细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宴琮越看越觉得心中堵得慌,也不知道没有遇见她的这些年,她都是怎样过来的。 “以后,朕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了。” 宴琮轻轻吻着她的手,承诺着。 第10章 阴谋 多娜一直到回了自己的营帐,都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要是兰溪那小贱人得了中原皇帝的青眼,那她岂不是要和宝珠平起平坐。 不行,绝对不行。 要想个办法解决了她才好。 这时,宝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母妃!母妃!” 宝珠掀开帘子,一脸笑容地跑到她身边,挽住她的胳膊。 “母妃,我之前还担心你们将我随随便便地就嫁出去了,今日见了他,我才知道,母妃果然是最疼我的,给我找了这么优秀的郎君!” 听着宝珠兴奋的话,多娜心里更加确定了要除掉兰溪才行,不能让她破坏了宝珠的好事。 她收敛了心神,拿起手绢给宝珠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忍不住数落着:“你看看你,马上就要嫁人了,还这么莽莽撞撞。” “那中原盛京可不比草原,那里到处都是繁文缛节,你若还是这般不懂规矩,如何能和那些中原皇宫里的嫔妃争夺皇帝的宠爱?” 多娜苦口婆心地教导她,等宝珠去了中原,那就是天高皇帝远了,她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也帮不上忙。 宝珠点点头,撒娇道:“我知道了,我明天就跟着嬷嬷学规矩,行了吧?” 多娜这才稍微满意一点,若是宝珠就嫁给草原上的勇士,她还能保护她一生平安,可是除了中原皇帝,其他的凡夫俗子都配不上自己的宝贝女儿。 若是宝珠能生下男孩,日后母仪天下也不是不可能。 很显然,宝珠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她从来不愿意嫁给这些匹夫,要嫁就要嫁给最尊贵的天子。 多娜叹了口气,她就这一个女儿,她一定要将阻挡她女儿的绊脚石,都一一清理掉。 多娜抱住宝珠,在她耳边叮嘱道:“日后,不要再和那个兰溪来往,免得辱没你的身份。” 宝珠敷衍地点了点头,显然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多娜很是无奈,今日的事她不打算告诉宝珠,只要找个机会悄悄料理了那个小贱人就行,没必要让宝珠跟着烦恼。 第二天一大早,多娜就去了阿吉泰的书房。 “何事啊?”阿吉泰正在用早膳,前几年大妃的祖父去世了,他岳父也不成事,迄骨氏在草原上的地位一落千丈,他也不用再看着她的脸色行事了,夫妻俩的感情早就不如当初了。 多娜今日心中想着正事,也懒得和他吵。 她坐在阿吉泰面前,直接切入正题。 “听说松古图的岱厚这几日派了些小兵在部落边境搞偷袭?” “你怎么知道?”提起这事阿吉泰就有些不满,“若不是你儿子打残了人家儿子,我能摊上这事?” 多娜顿时也生气了:“什么叫我儿子,纳钦难道不也是你儿子吗!” “行了行了,我俩在这吵吵吵有什么用,这岱厚想给他儿子苏德出气,但是又不敢真的打起来,整天在咱们部落附近滋事,烦不胜烦啊......” 看大妃没说话,他又接着抱怨:“皇上如今想收复草原,对松古图先是怀柔政策,不到万不得已不愿兵戎相见,咱们也不能擅自发兵。” “这老匹夫,真是气人!” 多娜问道:“他儿子伤势如何?” 阿吉泰有些难言,吞吞吐吐道:“听说,伤了命根子......估计以后,娶个妻子都娶不到......” 多娜闻言,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道:“谁说的?” 对上阿吉泰诧异的眼神,多娜笑了:“伤了人家儿子,你就赔个女儿过去,一来解决了他的终身大事,二来也可显现你赔礼道歉的诚意。” “赔个女儿?”阿吉泰一脸震惊,“这怎么可能,宝珠她.......” “谁说宝珠了。”多娜打断他,嘲笑了一声,“你又不止宝珠一个女儿。” “你是说......兰溪?” 阿吉泰站起身,在帐子中踱着步,嘴里喃喃道:“兰溪?不行啊......” “这苏德都不能人道了,而且听说他受伤后性子大变,整日里都是暴虐无常,这要是把兰溪送过去,这不是害她吗!” 多娜也跟着站起身,嘲讽地看着他:“你这会知道关心她了?这十几年来也没见你关心过她,这会想着当好父亲了?” “你!”阿吉泰用手指着她,气得吹胡子瞪眼,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我什么我?”多娜拍开他的手,眼神冷冽地说道,“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我会去办,你少插手!” 看着阿吉泰面露不忍,多娜这才将昨夜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 “要是皇上朕看上兰溪了,那宝珠怎么办,让我女儿和个低贱的奴婢平起平坐,你让宝珠的面子往哪里搁?” 阿吉泰也是沉浸在震惊当中,半晌没说话。 他本来以为是成王看上了兰溪,没想到是皇上看上了兰溪,这...... 阿吉泰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要是皇上真的看上了兰溪,你将她送去松古图,那皇上那你如何交代?” “交代?”多娜面露狠色,“我有什么要交代的,等兰溪成了苏德的女人,皇上还能将她强抢回来不成?” 阿吉泰好似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他颓丧地坐了下来,眼神飘忽不定。 他想的可和大妃不一样,要是他的两个女儿都能成为皇妃,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只是大妃有多恨兰溪母女他是知道的,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是绝不能容忍兰溪和宝珠共侍一夫。 当年兰溪母亲怀孕时,她本想直接杀了她,还是他出面才保住了她们母女的性命,只是在她怀孕时大妃一日不停地吩咐她干活。 所幸她命大,兰溪才能平安出生。 因着那女人在坐月子的时候也要干活,落下来病根,没几年就去世了。 大妃的怒火就发泄在了兰溪身上,这些年对她是动辄打骂,百般磋磨。 突然他又想到了万俟鹤川,他不放心地道:“要是被鹤川那小子知道了......” 多娜不在意地说道:“他个愣头青能干什么,提前几日让他出征,我再去办。” “罢了,你小心行事,别留下把柄。“ “哼,用得着你说!”多娜目的达成后,也懒得看他,扭着腰就离开了。 第11章 未婚夫? 兰溪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慌忙地坐起身,想像往常一样去干活。 “啊……”一不小心扯到了后背的伤口,兰溪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她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这里不是她的小营帐,好半晌,她脑子才清醒过来,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这时,宴琮刚好端着药走了进来,看见兰溪眼神懵懂地坐在床上,他笑了笑,走上前去。 “这么早就醒了?”他伸手想摸一下兰溪的额头,看看她有没有发烧。 手指刚触碰到她,兰溪就往后缩了缩。 宴琮也不生气,转身端起药碗递给她,柔声道:“先把药喝了吧,太医昨日说的你也听见了,日后要好好调理身体。” 兰溪看了眼碗中黑漆漆的中药,皱了皱秀气的小鼻子,她以前生病,若是没有鹤川给她带药,就只能自己硬扛着,自己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也是能感觉到的。 只是,就算今日喝了这药,又能怎么样呢?大妃恐怕现在已经恨死她了,日后等他回了中原,自己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怎么了?”宴琮看她脸色难看,有些着急,“哪里不舒服吗?给朕说,朕去叫太医!” 宴琮站起来就想往外走,兰溪忙叫住他:“皇上……” “我没事……” 宴琮停下脚步,回过头,就看见兰溪自己端着药准备喝。 “我来。”他上前接过兰溪手中的药碗,舀了一勺药,吹了吹才送到兰溪嘴边。 兰溪面露为难,微微偏过头:“我自己来吧……” 她伸手想去拿勺子,宴琮却避开她的手,他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手上还有伤,拿不稳,还是我来吧。” 宴琮看她还是有些不情愿,催促道:“张嘴,再过会药就凉了。” 兰溪没办法,只能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着,也不敢像鹤川喂她喝药时那样撒娇,只想着快点喝完。 “咳咳咳…….”喝得有些急了,兰溪不小心呛到了,轻咳了几声,连眼角都被刺激得微微泛红。 “慢点。”宴琮帮她轻轻拍着后背顺气,拿了手绢帮她擦拭着嘴角的药渍,“慢慢喝,别着急。” 他扶着兰溪,自己坐在床边将她抱在怀里,让她靠得舒服些。 兰溪虚弱地靠在他怀中,捂着胸口喘息着,新换上的月白色衣衫不太合身,犹如一件宽大的袍子罩着她,更加衬得她娇小消瘦。 兰溪很不自在,事到如今,她再傻也看清楚他对自己是什么意思了。 “兰溪……你叫兰溪?”宴琮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低沉醇厚,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惹得兰溪浑身一阵颤栗。 “皇上……”她强撑着身子,离开他的怀抱,面对着他,“奴婢住在这不合适,奴婢想先回去了……” 宴琮皱了皱眉,不同意:“你身子还没好,就在这好好休息,等你休养好了,朕带你回盛京。” 兰溪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她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却没想到他竟然打算带自己回盛京。 “不…….”她慌乱地摇着头,她当然不愿和他去盛京,她要和鹤川留在草原上,等着鹤川立了军功然后来娶她。 宴琮只当她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声好气地说道:“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就启程,盛京比草原上更繁华,你会喜欢那里的。” “以后,朕会好好照顾你……” 宴琮说着,就想抱一下她,兰溪却对他避之不及。 她推开他的手,挣扎着下了床跪下。 “你这是干什么?”宴琮连忙扶起她,强硬地拉着她坐下,“有什么事好好说,在朕面前不用多礼。” 兰溪忍住身上的疼痛,弱弱地开口:“奴婢的家人在这里,奴婢不愿意去中原,求皇上开恩……” 宴琮眼神疑惑,昨夜他已经派人连夜去查了她的身份,她孤身一人,哪来的什么亲人。 至于阿吉泰,他可不认为那也算什么亲人,对自己的女儿不闻不问这么多年,还任由自己的夫人欺辱她,算什么父亲,算什么男人。 “你还有什么亲人在这,若是他们愿意,朕也可以在盛京安置他们。” 兰溪摇摇头:“奴婢的未婚夫在这里,他的家人也在这里,我们不能离开……” 兰溪的话音刚落,气氛就一下子冷了下来,她能感受到宴琮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也不敢抬头看他。 他可是堂堂天子,被自己一个奴婢拒绝,恐怕一怒之下就会将她扔出去吧…… 宴琮确实很是生气,听到未婚夫三个字的时候,他差点忍不住自己的怒火。 该死的巴达,这么重要的消息也没打探到。 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的脾气,手上青筋都鼓了起来。 宴琮闭了闭眼,猛地站了起来,却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冷冷地说道:“你先在这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你伤好了再说。” 也不等兰溪回答,宴琮就转身大步出了营帐。 兰溪手足无措地坐在床边,茫然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竟然没有一怒之下将她赶走,兰溪很是不解。 巴达一直守在外面,看见宴琮面色难看地走出来,本想上去问问发生了何事。 谁知宴琮一见他,就是一脚踹他小腿上。 “哎哟!”巴达茫然不知所措,“皇上?臣做错了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宴琮怒视着他,“朕让你去查,你都查了些什么!连她有未婚夫一事都没查出来!” 巴达喊冤:“冤枉啊,皇上!” “臣是查到她有个相好的,只是那男的家里人不同意,他们也没过过三媒六聘,哪算得了什么未婚夫啊……” 听了这话,宴琮脸色才好看一些。 刚刚听到这消息时,自己的确有些失控了,现下冷静下来,他又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她真有未婚夫又如何? 一个毛头小子,早点解决掉就好了。 她注定就该是自己的女人,谁也阻挡不了。 宴琮眼神越发冰冷而偏执。 第12章 绑架 宴琮走后,兰溪再也坐不住了。 马上万俟鹤川就要出征,她答应了要去送他,而且她还有东西想要给他。 兰溪站起身想往外走,外面是那两个侍女守着。 她俩看见兰溪出来,连忙拦住她:“姑娘伤还没好,还是快回去歇息吧,不然皇上回来了会怪罪我们的。” 兰溪也不想为难她们,只是她住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的像什么样子。 “我住在这里不合适,若是皇上问起,我会来解释的,不会连累你们。” 那两人还是不愿意放她走,支支吾吾地拦在她面前。 兰溪有些着急了,也不知道鹤川什么时候走,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去拿上她亲手缝制的腰带,去送送他。 在草原上,腰带是男女间定情的信物,她只想告诉他,希望他平安归来,她会一直等着他。 “我想回去拿些东西,就算要住在这,也得收拾些平日里用的物品吧。” 兰溪看她俩面上有一丝松动之色,又说道:“皇上也没有说不让我出去吧......” 侍女愣了一下,皇上确实没有禁止姑娘出门,只是让她们好生看顾着姑娘。 “我去去就回,不会耽误很久的。” 兰溪倒是也没骗她们,她确实想先去找鹤川,再回来。就算要走,也要和宴琮将话说清楚。 见她都这样说了,侍女们也不好再拦着,其中一人开口道:“那我们陪着姑娘去......” “不用了,你们跟着不方便。”兰溪不愿意她俩跟着,这样总觉得是在监视自己。 说完她就拎着裙摆小跑了出去。 兰溪走了一小段路,就慢了下来,身上的伤口实在难受,她只能扶着一旁的围栏,慢慢往自己的营帐挪去。 此时,兰溪的营帐内,大妃身边的侍女苏纳带着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范大娘正在屋内小憩,她是部落里饲养牛羊的奴仆,和兰溪住在一块。 她女儿嫁去了其他部落,平日里她看兰溪可怜,知道兰溪身世敏感不得大妃喜欢,时常私下里悄悄帮着她干干活,照应照应着她。 这时看见苏纳她们进了来,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战战兢兢地问道:“苏纳姑娘?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兰溪那丫头呢?” 范大娘自己也担忧着:“这兰溪一晚上都没回来,也不知道去哪了,我去她平常常去的地方都看了,也没见到人。” 苏纳听她这样说,也猜到兰溪恐怕还在皇上的营帐里,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她扫视了四周一眼,板着脸说了一个走字。 范大娘看他们莫名其妙地闯进来,又莫名其妙地走了,也很是疑惑。 这兰溪,不会又惹到大妃了吧。 “不行,我得再去找找。” 范大娘一边嘀咕着,一边也跟了出去。 兰溪走到奴仆们住的营地外的时候,刚好撞见了苏纳他们一行人。 苏纳也看见了她,还看见她穿了一身锦缎制成的衣袍,心里一阵嫉妒,平日里她穿着粗布麻衣都遮不住她的美貌,如今换上了上好的料子,更是显得花容月貌。 想到她在皇帝的帐子里呆了一晚上,苏纳心中涌上怒气。 她和公主一个年纪,大妃答应了等公主嫁去中原,就送她一道去,让她做陪嫁的侍女。 苏纳当时就激动得不得了,她可是听说按照中原的习俗,陪嫁侍女都是将来给夫家准备的侍妾,将来她也是有机会当皇妃的。 可是如今却被这小蹄子破坏了,要是宝珠公主因为她不能顺利去中原,别说大妃,就连她自己都要恨死。 这样想着,苏纳立马开口吩咐身后的一群人:“拿下她!” 她身后是一群身强力壮的奴仆,他们上前就抓住兰溪的肩膀,捂住她的嘴,就想将她往大妃的营帐带。 “唔唔......” 兰溪想挣扎,但是她那点力气根本拗不过那群人。 苏纳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蔑地说道:“怎么?还想着有人会来救你?我倒要看看这次谁还能帮你。” “带走!” “唔......唔唔......”兰溪被动地被他们拖着走,这个时间,住在这的奴仆们都去干活了,一个人也没碰见,兰溪心中一阵绝望。 等他们走后,四周恢复了平静。 范大娘这才颤颤巍巍地从一棵大树后面探出头来。 “天呐,这可如何是好?” 她心中焦急不已,但是也不知道去求助谁,谁能和大妃对抗啊....... “对了,去找万俟小将军。” 兰溪也没个有本事的母家,除了万俟鹤川也没有其他亲近的人,除了他,范大娘还真想不出有谁能帮兰溪。 至于宝珠公主,范大娘看得真切,她就是拿兰溪当个陪衬,哪是真心认这个妹妹,从来都是嘴上说得好听,可指望不上她。 范大娘这样想着,就赶紧往万俟鹤川家的方向走去。 但是,此时,万俟鹤川已经在首领的住处等着出发了。 阿吉泰昨天和大妃商议了一番,还是觉得得让万俟鹤川早点走,不然要是让他知道兰溪的事,还不闹翻天。 所以今日一早就打算让他带着兵出征。 “部落长,这是不是有些急了,不是定的两日后才走吗?” 万俟鹤川皱着眉,他还没有收到母亲的回信,也没有和兰溪道别。 “欸......”阿吉泰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战场上瞬息万变,这逃兵和流民都快进入我们部落里,得早点去解决他们。” “那.....我能先去见见兰溪吗?”万俟鹤川满眼渴求地看着他道。 “这嘛......”阿吉泰有些心虚,“兰溪昨夜和宝珠玩到很晚,就在宝珠的帐子歇下了,你过去不太合适吧。” 看他还想说话,阿吉泰赶紧道:“这样吧,等你回来,我就做主,给你俩完婚!” 果然,万俟鹤川一听这话瞬间什么想法都没了,要是有部落长赐婚,他母亲就算不同意也不能反对了。 他高兴地跪下:“多谢部落长,鹤川一定会办好事平安回来的!” “好!好!”阿吉泰扶起他,“快去吧,士兵们都已经在营地外集结了,就等着你了。” “是!” 如侵立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