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delimei1688 广西壮族自治区的蒲寨是中越边境最大的边贸口岸之一。庞文兵是陕西人，在蒲寨市经营玉石生意已经五年了，是越南籍。我认识了很多走私头目，包括阿飞先生。走私非洲象牙的人。
2018年12月22日，潘文兵坐在自家玉器店里，拨通了阿飞的电话。 “我们来了一个新顾客，想看‘白色的东西’。你能帮他拿一下吗？”阿飞警告潘文斌，“小心点，他只是在钓鱼。”我挂了电话。
其中，“白料”在专业术语中是指象牙，“黑料”是指犀牛角。他们之所以如此谨慎，是因为根据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有序停止商业性加工销售象牙及制品活动的通知》）的要求，我国自2018年1月1日起全面暂停象牙及其制品的加工和销售。有关部门加强了对象牙走私和销售的查处，全面禁止象牙贸易。
象牙禁售令实施一年来，国内破获多起象牙走私案件。北京报记者调查发现，仍有一些“内部人士”参与象牙制品走私、销售活动，以期从生产、销售中赚取巨额利润。在北京文化玩具市场，一些商贩以销售猛犸象牙制品为幌子，销售现代象牙制品，并自行收购加工，只卖给熟人。在象牙走私链中，许多团伙将整根象牙跨境走私到该国，并通过特快专递将象牙切片发送到各个地点。
视频| 象牙黑市调查：犯罪团伙走私象牙，将其切片并加工，使价格翻两番。 北京新闻制作
2018年8月11日，在北京十里河雅园国际珠宝博物馆，一位象牙巨头向记者展示了藏在店内的一件现代象牙。 新京报记者王建宁供图
艺术和古董店：以Mammoth Ivory 的名义出售现代象牙
非洲象牙曾是象牙雕刻的主要原料，但象牙禁令颁布后，猛犸象牙开始取代现代象牙。
我国对象牙及象牙制品的销售有明确的禁令。这些法规旨在保护生活在冰河时期的濒临灭绝的现代大象。只要来源合法，濒临灭绝的猛犸象仍然可以合法出售。
猛犸象早已灭绝，但拥有现代象牙所有特征的猛犸象牙，既满足了象牙爱好者的需求，又避免了血腥的杀戮。禁令实施后，国内象牙雕刻市场以猛犸象牙为主。
然而，象牙市场上的一些贸易商在公开出售猛犸象牙的同时，也暗地里出售现代象牙。
北京十里河雅园国际珠宝馆一家专门销售猛犸象牙制品的商店负责人张亚表示，现在检查越来越严格，现代象牙只能秘密出售。
张雅店里的柜台上摆满了各种用猛犸象牙雕刻而成的工艺品。猛犸象牙和现代象牙的主要区别在于纹理，张亚告诉新京报记者，“区分猛犸象牙和现代象牙的方法是判断牙齿上的花纹，一般来说就是猛犸象牙花纹之间的角度。”小于90度，现代象牙的角度小于90度。齿线之间的角度大于115度。猛犸象牙和现代象牙在牙齿中心附近的界线并不明显。颜色相似，更难以区分。
2018年8月11日，新京报记者来到张亚的店里，经过一番交流，张亚从柜台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笔筒和一个圆框。张雅道：“这是象牙，如果没有熟人介绍，是不可能提取出来的。”
象牙禁售令出台后，许多原本出售现代象牙的贸易商转而出售猛犸象牙，但有些人仍然将库存与现代象牙制品混合出售。具有模糊牙齿图案的宝石看起来类似于猛犸象牙珠宝。即使混合出售，也都是象牙。 “张雅指着那个圆形的象牙盘说道。如果有人问起这样的品牌，只要告诉他们来自Mammoth 就可以了。 ”
据张雅介绍，在她店里购买猛犸象牙的都是艺术品和玩具爱好者，还有人问是否有现代象牙制品，但她总是说“这是违法的”，所以我不能卖。它。''熟悉象牙的人士表示，他们根本没有参与现代象牙贸易。
一位在潘家园旧货市场出售猛犸象牙的商户告诉新京报记者，自从现代象牙禁售令出台后，潘家园旧货市场表面上现代象牙制品销声匿迹，但背后却存在着他说该部门的猛犸象牙制品已经消失了。商人仍然出售小块的现代象牙制品，有些人以猛犸象牙的名义出售，或者在熟人中间出售。
2018年8月11日，在北京十里河雅园国际珠宝博物馆，一位象牙大贩向记者展示了藏在店内的现代象牙制品。卖家有一个现代象牙制成的笔筒。 新京报记者王建宁供图
加工车间：巨大的利润让人铤而走险
北京郊区有现代化的象牙仓库和加工厂，这在文艺界和娱乐界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张亚曾告诉记者，很多私人手工作坊加工各种手工艺品，但利润丰厚、销路好的现代象牙制品也是他们的重要收入来源。
顺义区水石时光公园的居民陈军是其中一个手工作坊的经理。
四年前，38岁的陈军在小区一楼租了一间店铺作为自己的工作室，在这里加工珠宝玉石，同时也创作当代象牙雕刻品。
陈军说，“除非是熟人介绍，否则没有人会见到我。现在是敏感时期，没有人愿意冒面对面交易的风险。”
据陈军介绍，他四年前在德国接触到现代象牙加工，回国后利用关系开设了作坊，生产现代象牙、穿山甲、虎骨等野生材料。来自走私者。帮派雕刻。
“中国对野生动物产品的检查很严格，所以我的店里不会存放原材料。通常我只会要求他们把用过的东西分发给别人。”程军说。
在程峻雕刻的作品中，现代象牙制品是最常见、最畅销的作品之一。 “现代象牙材质很湿润，而猛犸象牙又白又干。”陈军说，猛犸象牙很少被雕刻，“材质很容易出现切割问题。此外，象牙是现代象牙中最好的。” 。 ”
在陈军的工作室，他向新京报记者展示了一件未完成的罗汉雕塑。 “这是一颗非洲象的老牙，材质很棒，牙齿的中心也叫果冻材质。”他还向记者展示了一些小物品，并表示，“这些都是有人订购的。”你想要它们，我们一到就给你。”
“在这里你不用担心产品卖不出去，我不知道这个圈子有多大。我当初之所以放弃了灌溉工程师的高薪，就是为了自己的爱好。”陈军告诉记者。以及庞大的需求群体，“总的来说，这个行业很危险，同时又非常赚钱”。
据陈军介绍，当时从福建省的批发商处大量采购现代象牙原料时，价格在每克10元左右，而陈军的27.3克质量的未雕刻饰品售价超过900元。算下来，利润700多元，每克利润是成本的三倍多。
自象牙禁售令出台以来，陈军多次改变了获取象牙的方式。 “一开始，我自己一个一个地捡起来，那种方法太危险了。”陈军回忆道。目前，程俊联系了一位供应商，将象牙切成碎片，并通过快递将其送到工作室。您一次收到的金额不能超过该金额。
“目前，原材料获取困难，检验严格，有时甚至出现缺货的情况。”陈军说，现代象牙制品主要是与老客户进行交易，他对此充满信心。
2018年9月27日，在北京顺义区经营一家现代象牙加工企业的陈军（化名）向新京报记者展示了他即将雕刻的象牙饰品。 新京报记者王建宁供图
象牙批发：网上销售，Slice Express 的隐秘处
陈军经常去找他索取原料，但从未见过他本人。
“我们不见面的原因是为了规避风险。”
程军现代象牙的原材料是由福建“圈内人”何文提供的，两人素未谋面，平时通过微信交流。
新京报记者通过陈军联系到他，经过两个月的沟通，他终于添加了何文的微信。
何先生的微信朋友圈里，近一年来没有象牙的信息，但有一些批发茶叶、玉石的信息。经过与新京报记者多次交流，何文载先生建议“再添加一个微信号，查看产品”。
何文的微信朋友圈近一年来每天都会发布现代象牙制品、犀牛角等濒危动物制品的批发和零售信息。
何文的现代象牙是从走私团伙购买的，价格低至每克7元。 “仓库在福建，原材料都是我们自己加工、销售的，目前市场紧张，所以只能在网上销售。”何文说。
“北京的很多顾客都喜欢高品质的产品。”他加工的现代象牙制品主要是戒指、手镯、徽章、筷子、笔筒、手镯等小饰品，他说在网上卖的价格很高。要求。贸易。
何文很谨慎。他用来向顾客展示成品的微信账号从来没有用来收钱，而是使用了不同的微信ID。他解释说，这样做是为了防止运输账户的流向被泄露。
何文先生的谨慎行为不仅仅体现在他的网上交易上。正如他解释的那样，他从不与拥有实体店的人合作。 “事情可能会出错，因为它太大了。”
在合作问题上，何文先生遭遇了失败。据他回忆，天津的代理商在向北京的一个市场供货后被捕。 “如果我进去的话，就需要10年的时间。”
不管风险有多大，何文和程隽一样，都没有考虑转行，因为巨大的利润才是最大的原因。 Kabun先生说，在这个行业，大利润不仅体现在小饰品上，而且“如果找到一个好的买家，即使是雕刻稍大的饰品也能卖到几十倍的价格”，这有一定的性感。”他回忆道。一颗3米长的牙齿曾经售价不足30万元，但被做成装饰品，售价超过200万元。 ”
“不要空运货物，采用地面运输，不要激怒送货人员。”为了安全，何文把现代象牙送到顾客手中的责任交给了送货人员。物品发货后，您将收到一个红包。 “如果你继续前进，就会没事的。”
何文先生表示，赚到钱后，不要一个人花，要照顾好行业里的每一个人。
他始终强调，只有共同利益才能确保安全。 “我的一个朋友，是一名快递员，有一次被警察搜身，他借口去洗手间给收货人打电话，等警察到收货人家时，他们说，‘461’的牌子已经出现了。”早已消失。
圆圈中的“461”指的是宽4厘米、长6厘米、高1厘米的现代象牙标签。何文还在回忆。 “如果送货员没有举报这件事，一旦被抓到，他至少会被判10年监禁。”
福建一走私团伙成员在微信朋友圈发布销售现代象牙制品的广告。 新京报记者王建宁供图
边境走私：携带“人肉”跨境很正常
和程峻一样，何文也从未见过货的来源。
这些走私的现代象牙从中国边境口岸运出，通过快递或“食人运输”进入大陆市场。
何文先生在广西壮族自治区东新港、浦寨提货，称走私者将现代象牙从海外仓库带到口岸，找到同伙带到内地，然后将现代象牙切成小块。他说他已经把它剪下来放进去了。将通过快递箱运送。
据何文介绍，去年12月21日，新京报记者来到广西壮族自治区蒲寨搜寻边境走私犯。
广西壮族自治区蒲寨是中越边境边贸口岸之一，位于中越15号界碑我侧，面积约2.5平方公里。中越边境规模果品、红木制品贸易城市。
五年前，潘文斌先生一家人从陕西老家来到蒲寨，将红木生意转型为玉石生意，取名为“宝玉轩”。五年来，潘文斌先生与越南民众有了接触。它成为现代象牙走私团伙——中国走私团伙的合作伙伴。
潘文斌的店位于距离中国和越南的入口不到200米，柜台上摆满了各种玉器，包括手镯和象骨手镯。
新京报记者微信联系潘文斌时，他显得十分警惕。一谈到象牙、走私、野生动物等话题，潘文斌就打断了谈话。经过不断交涉，12月21日，北京报社记者在蒲寨会见了潘文斌先生。
店内，潘文斌坐在柜台后面，翻着手机上的通讯录，说道：“如果你想要什么，请联系我，我给你寄到广西以外的地方。如果是快递，有快递。”还要额外付100 日元。”随后，他谨慎地看着记者说道：“一般情况下，我不会和新客户做这种生意，因为我觉得他们可能是在‘钓鱼’。”
据潘文斌先生解释，严格来说，他只是走私组织与中国市场之间的中间人，并不参与将货物带往海外，但他参与了货物的运送和维护客户资源的合作。走私者。
潘文斌说：“如果我需要货，我会联系他，让他拿过来，我也会帮忙发货。”现代象牙并非每天都从越南走私出境，但这是由国际法决定的。国内客户的需求是什么？
潘文斌所说的“他”是——阿飞，是越南走私组织的成员，该组织主要负责现代浦寨口岸的象牙走私活动。
在潘文斌的店里，北京报社记者表达了合作意向。潘文斌表示，这需要阿飞的同意。
12月22日下午，潘文斌电话联系了阿飞。
“他们从哪里来？”菲问道。
潘文斌回答：“他说有北京的客户来看产品。”
“如果不见面的话，小心别被抓到。”阿飞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们都在密切关注，希望大家理解，我们不能直接交易，因为风险太大。”潘文斌对北京报记者表示，如果可以的话，他会找阿飞和何做生意。说他可以让顾客拍照并检查产品。
当天下午，新京报记者离开潘文斌店后，阿飞除大拇指外的四个手指上都戴着19枚现代象牙戒指。
潘文斌介绍，这是阿飞仓库里剩下的产品，剩下的已经卖掉了。
2018年12月22日，广西壮族自治区蒲寨口岸的玉石珠宝商潘文斌向记者展示走私者送来的现代象牙制品。 新京报记者王建宁供图
走私查处：加强物流检查，堵住销售渠道
针对象牙走私及制品销售，国务院办公厅于2016年底发布第《关于有序停止商业性加工销售象牙及制品活动的通知》号文，要求在2018年1月1日之前全面停止象牙及制品的商业加工和销售。非法加工案件也在增加。加大对象牙及象牙制品销售、运输、走私等活动的力度，查处和摧毁非法加工场所，阻断市场、象牙制品等非法贸易路线。互联网表明了遏制这一现象的决心。贸易象牙并拯救大象。
然而，尽管象牙及其制品的加工和销售已被有序禁止，但国内黑市上对象牙的需求依然旺盛，象牙价格飙升，使得犯罪分子甘愿铤而走险。关于犯罪的挑战。最好的。
据海关总署官网公布的信息，2018年4月至11月，至少查处现代象牙走私案件12起。
6月4日，南宁海关所属东兴海关抓获一名试图入境的越南旅客，该旅客携带59件象牙制品，总重1560克。
6月9日，一名越南旅客通过东兴口岸旅检通道入境时，因衣着紧身、态度不自然，海关旅检人员认定存在问题。当这名乘客被拦下询问时，发现他的脖子上挂着六颗白色骨珠，并使用物品识别装置初步确定这些物品是象牙制品。此外，海关人员还查获旅客走私的35件象牙制品，其中包括长近30厘米、重量超过570克的象牙制品，总重量为1550.6克。
南宁海关旅检部门的官员表示，由于海关对入境旅客的行李检查越来越严格，游客携带的所有物品都必须通过X光机检查，他们被迫躲藏起来。他说，越来越多的犯罪分子选择这样做。所以。将违禁品放在靠近身体的地方以避免机械检查。
11月15日，深圳海关召开新闻发布会表示，在深圳海关总署、广东分署的指导和协调下，湛江海关、福州海关、香港海关通力配合，在海关的大力支持下，宣布。广东省茂名市、珠海市公安局严厉打击特大象牙走私活动，抓获犯罪嫌疑人17名，查获完整非洲象牙10根，共计323.7公斤。
据深圳海关介绍，海关缉私民警根据物流信息和快递信息获取走私组织信息，锁定涉案物流公司，抓获走私分子2名，现场起获完整象牙2根（共计46.7公斤）。被扣押。在随后的侦查中，海关缉私警察陆续抓获了其余15名走私犯。
中南五创始人、著名动物保护研究员黄洪祥表示，中国在非洲的象牙走私至少有两个层次：一个是纪念品层次，人们为自己和朋友购买纪念品；另一个层次是有的。 “第一阶段涉案人员较多，但数量较少。”黄洪祥说，“第二阶段是集装箱层面的商业走私，这种走私是为了盈利。”
对于如何制止象牙贸易，黄鸿祥认为，这需要协同努力，不同角色需要做不同的事情。 “各国政府需要加强法律。我们目前对象牙贸易的全面禁令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政策变化，“让更多的人了解野生动物保护知识非常重要。”保护是野生象牙制品不能买卖的原因。
针对当前通过快递方式走私、销售象牙的情况，黄洪祥建议有关部门加强对快递的检查和追溯力度，阻断销售途径。
（文中张亚、程军、何雯、潘文斌均为化名）
新京报记者游天一、实**生陈小贝
编辑干浩张泰灵校对贾宁
